里,男人极端隐忍的闭目哼叹,女人火辣辣的娇喘,如一场无边的春梦,朦胧荡漾。严静脑海中阵阵天旋地转,无措、震惊、失落、濒临迸发的愤怒、哀怨,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低哑轻颤的烈焰红唇娇娇的嘟囔着:“言熙哥,你爱我还是爱她?”
吴言熙使劲抓住那缕青丝,嘴角微抿,脸颊通红,声音局促的迷醉轻语,“豆豆,只有你,我的初恋。”
撩人的月色,窗棱的阴影映射,枝叶晃动,隐隐绰绰,放纵,虚无,艳糜堕落。
红色的薄纱染红了严静的眼,女人招魂般持续的兴奋尖叫,让她抓狂忍耐到了崩溃的极限。也许是梦,眼一闭一睁,一切都会消失不见。幽幽的重新睁开眼,娇吟春叹仍在耳边萦绕,主角还是她那温文尔雅的十三孝老公和那传说中的初恋情人豆豆。还是那摆脱不了的动态3d真人秀,抵死缠绵,一波更胜似一波。每一个鸳鸯交颈的画面,如高速摄像机定格般,放慢延长,一瞬间支离破碎。
严静眼前世界,刹那一片漆黑,疯狂的想找到宣泄的出口。想哭,想嚎啕大哭。去扯开那对疯狂欲海沉沦的无耻男女。去痛斥那在她最喜欢的红色幔帐里,打破她一切美好昨日的那个负心男人。去掌掴那个昔日偷偷亲吻她的嘴角,低声耳语,永远最爱她的丈夫。
身为鬼魂的严静,如空气般在这个她百般留恋的世界里。
如刀割凌迟,心在淌血;
想痛哭,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想狂叫,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对了,七天前她已经死了。
相传亲人过世,头七会回来看最爱的那个人。
那一年,她27岁。
那一夜,她回来看他了。
却希望从来没有回来过。
逃离那活色生香的现场,孤魂野鬼严静,游荡在这暗夜下的城市。黑色的天空、微闪的街灯,隔壁墨西哥家庭聚会,聒噪的西班牙语歌,消防车驶过急促的警笛声,没有了她的这个城市,一如既往。而人呢?变了,抑或是没变?
不知不觉,她已徘徊在哈德逊(hudson)河畔多时。这条因为纽约飞机水上成功迫降,而闻名的奇迹河流,闪烁着城市光影的穿流。帝国大厦的灯光,街巷,车流在她的眼中,如梦境般交织成流动的光河。微凉的海风沙沙地拂面,心里的痛隐隐的,一阵一阵。虽然不断默念发誓不再爱他,严静的心里却怎样也忘不了。过往的一切,如孤单的午夜电影寂寞播放。
忘不掉大二那年银杏树下的牵手;忘不掉一起拿到研究生院全奖offer时,激动的亲吻相拥;忘不掉四年前市政厅里,那个不浪漫却刻骨铭心的简朴婚礼;更忘不掉昔日两人牵手,漫步于这河畔雪地,留下的那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凝视久了,眼前梦境般的朦胧,如肥皂泡般破灭消逝。“豆豆,只有你,我的初恋。”锥心刺骨的呢喃,不停在她的脑海循环重播。短短九个字,颠覆了她长达7年的爱恋相守。
他不是发誓,会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不论健康还是疾苦,愿意舍弃一切,永远对她忠诚?吴言熙不爱了,还是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一切都是假的,骗子,大骗子。他最爱的只有他的初恋,刚在他身下呻、吟缠绵的豆豆,他的爱人。
在严静悲怀伤秋、自怨自艾的时刻,黑夜里醉生梦死的城市那头,却依旧如此,诱惑着人们,卸下白天的伪装。伴着狂躁的hip hop韵律,霍博肯(hoboken)酒吧里,灯光下,衣着暴露的性感男女们,癫狂的扭动着过剩的荷尔蒙。
精致的韩式裸妆、锥子脸,穿着dvf蕾丝白裙,身材修长的黑发亚裔女人,在角落里格外显眼。香奈儿孔雀蓝色指甲油妆点的芊芊玉手,缓缓递给对面黑壮男人,一张一万美金的支票。
西装革履的黑男人,脸色不愉的闷哼道:“tiffany,这么干净利落的枪杀,不是事成后两万美金吗?”
“让你先绑架,你一下就杀了她。还想要两万?太直接,太残暴了!”
黑发女人妖娆的起身,ysl玫红色亮唇,轻轻的贴在黑壮男人嘴角,细吻笑语,“jack,消消气,再送你一个香吻,今晚……我就是你的r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