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樱唇与男人厚黑的嘴唇,顿时纠缠在一起,舌与舌粗重的吸吮吞吐,黑色的男人大手隔着白色蕾丝裙,如入无人之境般,揉捏拨弄。细细的女人喘息声,湿润的融入这堕落的暗夜酒吧。
如果严静此时目睹这酒吧的一幕,肯定会拍案大叫:“小样!别以为脱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黑壮男,不管你穿丁字裤,还是穿西裤,打扮的多水灵,咱都认识你!杀手啊,这黑大壮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百分之百是,那抢她2毛5未遂,杀她没商量的猥琐杀手哥。”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命运也不相信假设。作为一名新鲜出炉的冤死女鬼——严静这辈子永远也不能亲眼目睹,自己惨死街头的真相。疲乏不已,肚中空空,愁绪满怀的她,此刻还悠哉在河边,缅怀过去、畅想未来。在悲伤凄婉的氛围下伤怀,拿个锄头去葬花,绝对比黛玉姐姐还林黛玉的她,此刻最想做的三件事:除了吃饭,睡觉,就剩下打豆豆了。
而是个地球人都要抨击、喊打的初恋小三豆豆,此刻最想的事就是:明天一定要吹龙卷风、下大雨、下冰雹、下刀子,把言熙哥筹划,预期明日在哈德逊河岸边举办的,什么狗屁“严静追思会”给搞没了。在结婚盟誓的市政厅河畔,追思旧爱?矫情,做作,恶心。
不管豆豆如何虔诚的跪龙王、拜萧敬腾烧香求雨,晴空万里的次日清晨,吹了一夜风的严静,还是意外的,在河边看见了,那些拿着白玫瑰,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白发苍苍眼圈通红的瘦弱老人,是她的爸爸严学礼,一身蓝色衣裙、黑墨镜的闷骚女人——继母王悦搀扶着他。穿着黑色西装的吴言熙,抱着白玫瑰簇拥中,笑得憨憨的严静照片,带领一群中国留学生们,沉默的向岸边凉亭走去。
白色的中文大横幅“追思爱的严静”早已挂在凉亭里,随风呼呼作响。一朵朵带着露珠的白玫瑰,从参加的每个人手中,放置在严静的相框前面。伤心欲绝的老父亲,遗憾的好友,旁观的路人,还有严静,在没有她的世界里,正在参加自己的追悼会。
“生如夏花之绚丽,死如秋叶之静美。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吴言熙淡淡惆怅的声音,缓缓念着悼词。严静飘荡在上空,俯视着前来悼念她的人们,那些为她哭泣落泪的人们,听他们说着,那些曾经来不及,抑或羞于启齿的话语。
天下没有不散的追悼会,人纷纷离去的凉亭,瞬间只剩下横陈在画像前的白色玫瑰,和吴言熙消瘦踉跄的背影。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吴言熙猛然抱起那如花冢般的玫瑰,奋力扔进流动的河水中。那片片散落的白色花瓣,连着满腹的心事,渐行渐远、唯留余香。
吴言熙的泪悄悄滴落下来了,似是一种无声的祭奠。看着他滂沱的泪眼,严静心脏狂颤,紧紧揪住般,呼吸困难,仿佛隐约间听见他的心声:“豆豆回来了,你怎么走的这么匆忙。”
吴言熙呢喃的心声,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严静的脸上。她死透了,原来正好给初恋豆豆腾地方啊。他爱我,一直都是她自己的幻觉,仅此而已。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她知道了真相,他却还在说谎做戏。还做得那么真,哭得这么深。
一闪而过的疼痛,仿佛悬浮在黑暗的维度中出现亮光,难以言喻的平和安详愉悦,严静的灵魂沉静在美妙的仙乐里,终消逝。
此刻也许什么都可以原谅,
也许还爱,也许什么都已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