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去过医药局的事情,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求求你了师娘,就当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
南巧看着他,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跟他谈判,“唐启宝,你今天偷偷去过医药局的事情我可以替你保密,但是你要告诉我,你那个木雕是什么时候雕的?”
入冬以来,整个什队都住在大屋通铺里,除了她和吴嫂子有毡帘遮挡,像是唐启宝他们这种单身的都是被褥挨着被褥睡得。唐启宝白日训练,只有晚上能有自己的时间,如果他是之前就开始雕刻那个木雕,全什队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的,肯定要笑闹一番才对。
所以,南巧猜测,应该是唐启宝今日上午不好好养伤,趁着大家都不在的时候雕的。
唐启宝咬着牙,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在一旁玩耍的年陶,听见了南巧的话,急忙跑了过来,邀功似的跟南巧告状:“满树婶子,满树婶子,启宝哥哥是今天上午忍着手疼刻的木雕的。我哀求他教我,他都不肯教我!”
“年陶,你答应过我,不说去的!”
南巧翻了个白眼,心中无奈叹气,唐启宝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太太真了,这种事就算是年陶不说,她也能猜得出来。
因为担心唐启宝和季水儿的事情,她还是在睡觉的时候,偷偷地把木雕的事情跟苏满树说了。
苏满树原本脸色就有些不好,这一下子是彻底的不好了。不过,苏满树并没有直接去教训唐启宝,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臭孩子就是不省心,日后有他后悔的。”
南巧翻了过身,滚到了苏满树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苏满树怕她着凉,帮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抱进了怀里。
南巧窝在他怀里,一时间没有睡着,低声问他:“夫君,季伯今天又给了唐启宝止痛草,让他没事嚼一嚼。我听季伯那个语气,好像是并不反对季水儿嫁给西北军营的将士,只是……只是不能是唐启宝,为什么呀?”
苏满树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中,略带伤痛。他垂了眼眸,许久之后,才低声开口,说道:“季水儿的父亲是被唐大哥以违抗军令之罪,亲手斩杀的。”
苏满树话音刚落,南巧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从苏满树怀里钻出来,也不管被子外面冷不冷,直接就坐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震惊,不可置信地望向苏满树,过来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此刻,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不断地想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难怪季水儿家里、季伯和苏满树都不同意她和唐启宝有牵扯。
季水儿和唐启宝之间,竟然隔着不同戴天的杀父之仇南风入我怀!
苏满树也跟着她坐了起来,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又说:“这件事不是唐大哥的错,季大哥犯的错理应当斩,就算是唐大哥在临死前不动手,我也会动手的,以祭我亡军将士之魂!”
“唐大哥临死前?亡军将士之魂?”南巧抓住苏满树话中的关键,急忙追问。
苏满树说:“季大哥所犯之错,令三万大军全军覆没,唐大哥力挽狂澜,但终究已经无力回天,最终战死沙场。他在临时之前,斩杀了几位叛将,其中就有季大哥。剩下那些逃了的,都是我亲手斩杀的!”
南巧的手有些发抖,去抓苏满树的时候,根本就控制不住。苏满树知道她听说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有些不适应的,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试图安抚她。
她消化了好久,才小声开口,问:“那么季水儿和唐启宝他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