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呢。”顾言之又问。
“……”
顾言之突然压下身,高挺的鼻梁带出一声,带着坏笑一点点逼近。只想逗逗她就要离开,谁料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出现两张震惊而尴尬的脸,正是准备出门的尤爸和尤木。
四人面面相觑,超级尴尬,空气在结冰。
从他们那个角度看两人就是在亲吻。
尤爸匆忙垂下头,一言不发,转身推开尤木回去了。尤木慵懒地倚着门框,抬高下巴扫了扫两人,然后停在顾言之身上:“哥,看看地点。”
然后看着尤哩:“姐,太尴尬了。”
不用你再强调,臭小子。
尤哩全身开始变红,发烫,羞愤地咬着嘴唇的嫩肉,很想把腰上的皮包抡过去,身体却没动一下,就像同意他说的。
太特么尴尬了!
顾言之走上前轻轻拍着尤木的肩膀,早已把脸上的尴尬情绪通通隐去,气定神闲地笑道:“别欺负你姐,她害羞。”
尤木嘴角咧得更开了:“噢,了解。”
尤哩怔了怔,死扣着包带,低着头大声吼道:“讨厌!”
马上,里面传来斥责声:“死丫头,你要吓死谁啊。”
——
拉着这只熟透炸毛的小狸子进门,顾言之脆生地喊尤妈尤爸“妈爸”,觉得如此顺心,于是多喊了几次,喊得尤妈笑容不断,尤爸也抹着嘴笑了。
二老拉着“女婿”唠家常,不是问问亲家身体好不好,就是问问他工作怎么样,一会儿扯到家事,一会儿扯到国事。
气氛好不融洽,根本打不断。
然后饭桌上也是,三句不离言之,她是空气哦。尤哩假装吃醋了,筷子咬的吱吱响,气鼓鼓道:“妈,您消停会儿,心烦。”
“怎么,一桌子好菜让你吃得心烦?”尤妈看过来。
“哼,可是一桌子……”尤哩嘴撅得老高,吊着眼看着对面,“也没见您给我夹菜啊。”
“诶呦,我的闺女,你之前不是嚷嚷不要再给你夹菜吗?”尤妈是真的冤枉,放下筷子为自己平反,“这么快就忘了?”
尤哩飞快地整理记忆,然后倒带,发现自己不仅忘得快,还能忘得一干二净,但是潜意识提醒她好像说过这样的话。
无法反驳,她便埋头扒饭,沉默行吧。
突然,一双筷子伸到她碗里,“尝尝这个酸不酸。”
尤哩看着碗里的鱼肉,冒着白烟,上面挂着一根酸菜。用筷子戳了戳,没有刺,心里回道:废话,酸菜鱼能不酸吗?
尤木夹了一块放进口中,五官夸张地扭到一起,十分狰狞:“嗬,够酸的。”说着拿起旁边的饮料灌了一口。
尤哩皱眉,齿间还留有肉香,味道刚刚好,哪里谈得上酸。尤妈照顾尤爸的牙齿,很少把菜做得太辣太酸,他们要是觉得味道不够,都是在旁边备着醋瓶,口味重自己添。
顾言之转头看着她,说是很酸。
尤哩瞬间懂了,瞪他。
尤妈不懂,连着夹了两次,说不酸啊。
尤爸也尝了一口,同样摇头。
顾言之抿着嘴笑了,所以到底酸不酸,我想问问你。
尤哩瞪,一点儿也不酸。=_=
——
晚上,一家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面的歌舞小品不知道重复播放了几遍,尤哩闭上眼都能背出节目单,一边看一边模仿,惟妙惟肖。
十点左右,尤爸尤妈开始打哈欠,尤爸最为严重,尤妈让他先去睡,他却拒绝说再看会儿。
不到五分钟,那个说再看会儿的人眼皮已经合上了,再不叫醒估计一会儿就打起呼噜了,尤妈靠过去小声叫醒:“瞅你困的,赶紧进屋睡觉。”
“您赶紧睡吧。”尤哩看了看时间说道。
尤爸努力睁了睁眼,还是困倦,起身对着精神十足的三个人说:“领导说年轻人不要熬夜。”
“老年人更不能熬夜。”尤妈不给半点面子,开始用手轰人,“快走吧你。”然后回头说:“言之你们也早点睡。”
“好。”顾言之站起来。
尤木斜躺在沙发上笑,手里抓着一袋干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