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看着他嫁了你,结果呢,才一年不到,你就纳个田丰做侧夫!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忍痛看他嫁了我?”蒲柔冷笑,“既然这么痛,当时为什么不拦着他不要嫁?阿秀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难道不知道?当时你跟南离闹得不可开交,你只顾得息事宁人,去安抚南离,可是阿秀呢?他那样的人,对你一片真心,你却借口他跟过的女人太多,连碰都不肯碰他,他难道就不伤心,不需要人安抚?是,阿秀是嫁了我。可那是因为他在姜家已经被你们逼得没有容身之地了。他寻了许多人,最后选了我,他亲口对我说,他想留在姜寨,离你近一些,故而给我一个娶他的机会。你知道不知道?他嫁我是为了不叫你为难,是为了成全你,你真的不知道?你说我为什么要娶田丰?阿秀嫁了我后,根本不肯跟我过夜,我的两个孩子,全是我跟田丰生的,我怎能不给他一个交代?”
自季秀嫁给蒲柔后,阿桑一直对蒲柔隐隐有些敌意,特别是蒲柔在娶了季秀以后又纳了别人为侧夫,阿桑已经窝火很久了,故而这日趁机一并发作出来。但她再也料不到,这一番发作竟然会引出蒲柔如此的长篇大论出来。她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顾不得惭愧,直接向蒲柔求证道:“你说,他嫁了你这么久,从来没跟你过夜?那他为什么……”她的一颗心忍不住砰砰狂跳,她知道那是为什么。如果蒲柔说的话是真的,这会是季秀对她的心意的最直接的证明。这样的深情厚谊是一种瑰宝,她明知道不能接受,却到底不能无动于衷,激动得连语调都变了。
“自然是真的。难道我会编造这样的谎话吗?”蒲柔没好气地说道。一直放在心坎的正室夫君迟迟不肯服侍她过夜,对于蒲柔来说,无疑是一种家丑,她没有编造的必要。
“闭嘴!”正在这时,蒲柔家的一扇门被推开了,季秀脸色青红,站在门边喝道。
“蒲柔,你是不是想找死,什么话都说给不相干的人听!”季秀面罩寒霜道,将“不相干的人”几个字说得很重。他心中充满了哀痛和悔恨。的确,他嫁给蒲柔之后,没有陪她过过夜。他心中残余着一些微妙的念想,因阿桑嫌弃他跟过太多女人,太脏,他便想争口气,做出守身如玉的模样,好叫阿桑数年之后知道真相悔不当初、追悔莫及。但是,如今他无意间听到的阿桑和子羽的话,打消了他的全部幻想。阿桑压根不信任他,一直在提防他,他却一厢情愿地守身如玉,恐怕阿桑知道了会笑话他自作多情吧。
“秀秀,你听我解释。”阿桑道。
季秀忙指挥蒲柔关门:“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既怀疑我,这条烂命你拿去便是了。”
双方在门口僵持了很久,终于蒲柔耐不得烦,出头做了和事佬:“算了,你们进来说话吧。”她转头向季秀解释道:“人多嘴杂,你们再这样子闹下去,隔日不晓得传成什么样子。倒不如大家把事情说清楚的好。”
阿桑这才得以进了屋来。子羽在一旁扶住她的身子。她原本气势汹汹,向着蒲柔索要季秀,如今却因为蒲柔的一席话,直接溃不成军。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说来说去,无非是两句话。你不喜欢我,也不信任我。”季秀斩钉截铁地说道,嘴角微笑凄凉得却如同自嘲,“我自作多情了太久,总以为你对我或许会有一些真心,如今该是梦醒的时候了。”
“我——”阿桑想辩解,但是季秀一抬手便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必解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的母亲是姜姬大人,姜姬大人一向是个能把所有人和事利用到极致的人,包括感情也是这样。所以你有样学样,我没什么好奇怪的。是我太天真,犯傻而已。”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阿桑着急道。
“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就是不信任我。我从小便喜欢你,我对你好,你怕你拒绝不了,故意装作喜欢青叶的样子,对不对?我跟稷下川那么多女人好过,那时候你很忧心忡忡,我以为你是在吃醋,心中偷偷欢喜,其实你是担心,我会靠身体套取机密,对你们稷下川不利吧?还有,妘姑来了,你突然说喜欢我,要娶我做侧夫,其实你是害怕我会对妘姑不利吧?故而南离不让你娶,你也顺势答应了,装作一副深情无奈的样子,可笑我竟然真信了,自作多情要替你分忧,却死乞白赖非要嫁给姜寨的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