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匣的洪水似的,完全摧毁了她的防堤!
击西很郁闷!
很多事情不明白。
可,指着她的心智,又很难想明白问题的关键所在。
好可怜!
击西觉得自己好可怜。
她半趴在榻上,枕头硬,榻板硬,身上无力,一副虚弱的样子,除了欲哭无泪的喘气,连骂他的精神都没有。
于是,混沌般的模糊中,她就想到了墨九。
“九爷——九爷——唔!”
已然整理好衣服的闯北,就坐在床头。一身冷硬的侍卫服,将他的身姿拉得挺拔而精壮,就像一头潜在幕色中的猛虎,吃饱喝足之后,带了一点淡淡的慵懒,神色中,还有与击西一样的困惑。
也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
看着击西醒过来,他激灵灵打了个战。
——有点心虚。
听到击西第一声喊的是“九爷”,他心弦又松开一些,只眉头打着结,瞅她半晌,终于从木桌上的茶壶里的水倒出一杯,端到她的面前,刻意拉低的声音,有一抹压抑的低沉。
“你嗓子痛吗?要不要喝水?”
废话!
全他娘的废话!
找不到话说了吗?
听到他几乎没有波澜的声音,击西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又是恼又是恨,可看见映入眼帘的那一只大手上,有好几排尖利的牙印,红丝丝的带着血槽,她别开头,也有点心虚了。
这是先前和他搏斗时,她咬的?
她受伤了,他也受伤了。
好像是半斤八两?
这孩子太善良了!
压住恨恼,摇了摇头,说不出话,只憋着一肚子的火嘟嘴唇。
闯北坐在床沿上,扶住她的肩背,亦不说话,只把杯子贴在她的唇边,示意她喝水。击西撩他一眼,看他固执的样子,与先前不愿意做的时候一模一样,可不做又差点把她弄残,这不俨然是一个神经病么?
没有多想——
她猛地张嘴,不喝水,却恶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背上。
“嘶!”闯北吃痛,怕水洒了,愣是没有动弹。
任由击西咬着,他低头凝视她,看着她发恨的样子,看着她那一张红润未褪的脸,越发的歉疚,也越发的难堪和窘迫。
击西抬头,撞入他复杂的眸底。
辩不清,想不明,突然又没了咬他的兴趣——
毕竟有一句话是对的,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