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厮了。”
墨九微微抿唇。
这恐怕是史上最低调的丞相了吧?
这个苏逸,要么就是生性淡薄,要么就是装腔作势。
而这两种,看来都被他做到了极致。
苏逸的住所,是宅中最偏僻的一处,墨九默默跟着李老伯走了好久,一心想着见到苏逸时当怎么询问,却没有想过,他居然就站在浅草铺就的小道尽头等她。
负着双手,少年老成的苏相爷,眸带讥嘲。
“钜子,久违了!”
不晓得为什么,墨九看到他严肃的样子,总有一种是小孩儿在学大人的古怪感。虽然她自己的外貌也像个小孩儿,可大抵心理年龄的原因,这种违和感怎么都消除不了。
看他傲娇,墨九定了定神,放下篮子,抱拳一揖。
“民女见过苏丞相。”
篮子用绸布盖着,看不见里头放了什么。
于是,成功的引起了苏逸的注意。
他唇上噙着一丝冷笑,“你是来向我行贿的?”
“不敢不敢!”墨九笑道:“故人相见,总不好意思空手而来,总得备点小礼的。民女素闻相爷廉洁,哪里敢污了你的声名?所以,只是一点小吃而已,还望相爷笑纳。”
苏逸撇了撇嘴。
“里面请吧。”
转身走了两步,他回头看了墨妄一眼,又补充。
“其余人,外面候着。”
这么久不见,苏逸的性子丝毫未变。狂傲、嚣张,再配上他那张白里透红的正太脸,不管他有多少博古通今的才学,依旧给墨九一种小屁孩儿的错觉。
换以前,她才懒怠理会他。
可如今不同了……形势比人强。
淡淡回头,她歉疚地望墨妄。
墨妄唇角微微一提,点点头,并不在意。
“我在外面等你。”
李老伯晓得他家相爷的脾气,为免尴尬,热情地邀请墨妄去喝茶,却被墨妄不冷不热地拒绝了,他就那样默默地站在苏逸的书房外面,顶着细雨,一动也不动。
书房里。
苏逸端正而坐,目光带着睥睨,语气也满是不屑。
“都说人是世间最无情的动物,这才有了‘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等千古名句。可钜子的行为,倒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啧,这哪家的二傻子,蠢得百年一遇啊!”
若非萧乾的事,墨九肯定能被他逗笑。
这货损是损了点,可粉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脸,拯救了他的灵魂,让他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尖酸刻薄,反倒稍显可爱。
瞥着苏逸,她板着脸,认真道:“相爷错了。其实,人是世上最重情的动物。而感情,也是人类区别与猪啊牛啊羊啊这些低等动物的标志,当然,不包括相爷这样的……比如狗,也是很忠诚的。”
最后一句,一语双关。
是说他是狗?宋熹的走狗?
苏逸愣了愣,没有生气,反倒哈哈一笑。
“钜子是个性情中人,骂人都这么有意思。”
揭起茶盏的盖子,他轻吹水面,喝了一口茶,也不招呼墨九喝不喝,只凉凉道:“可惜,你生错了性别,也来错了地方。”
“相爷此话怎讲?”
“生错了性别,是说你,若生为男儿,定然可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错了地方,是说你本该在兴隆山做你的土皇帝,暂时也没有人会动你……可你有福不会享,偏生要往枪头上撞,这不是自个找死,又是什么?”
找死?
东寂也会向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