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她真的有什么
彭欣礼貌的望着她,微微一笑。
“谢谢嬷嬷!”
迟疑一会儿,宋嬷嬷想到了宋骜临行前对她的再三叮嘱,又有了几分信心,“姑娘,依我对主子爷的了解,他不会不管你的。若不然,也不会那样慎重其事的把你交给我了。”
她大抵晓得彭欣为什么而叹,也晓得这姑娘心思重。毕竟她与宋骜之间并无感情,虽然眼下她有了孩儿,可就小王爷朝三暮四的性子,会不会把她的事儿放在心上,谁又知道?
这话里的幽怨,让宋嬷嬷微微一怔。
“那……再等等吧。”
宋骜会来?彭欣微微一笑,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可话还没有出口,喉咙一痒,她又急促地咳嗽起来,等这一阵痒咳过去,她原本想说的话,却变成了一个苦苦的笑痕。
宋嬷嬷摇头,道:“姑娘昏睡过去,他便差了小栓子前往大营通知王爷,他自个儿么……这会却不晓得去了哪里?姑娘放心吧,外面还有小全子几个守着,不会有事的。等王爷得了消息,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我们了。”
如今听了宋嬷嬷的话,她稍觉不对,微眯着眼往四周看了看,狐疑地蹙紧眉头,“击西呢?”
从茅屋醒来之前,彭欣是坐在马车上的。
“唉!”宋嬷嬷轻抚着彭欣的背,喂她喝了几口水,又道:“这荒郊野外的,大几里地不见人烟,也没有热水给姑娘……是奴婢不好,让姑娘受冻了。”
宋嬷嬷爱屋及乌,见彭欣性子软了,好说话了,也更加心疼这个姑娘。尤其见她身子那么弱,对小世子的事儿,还一手一脚都想亲力亲为,对她更添怜惜。
然而女人的改变,大多都是因为有了小孩儿。自从小宝宝出生,彭欣身子弱了,性子似乎也软了。尤其宋嬷嬷照顾她的日子,也算走心。慢慢的,两个人倒也处出了几分真感情,彭欣对她,自然也和悦了不少。
这姑娘素来是个冷性子的人,在怀着身子的时候,与宋嬷嬷相处了足足八个月,统共说过的话都可以数得明白。
彭欣睁开微微肿胀的眸子,听着外间呼啸的风声,又转了转眼珠子,看一眼小茅屋里弱弱的光线,苦涩地润了润嘴唇,沙哑着嗓子歉意地道:“是我拖累你们了。”
“嬷嬷……”
越接近汴京城,便越复杂。离南荣大营不远,但前路会发生什么事,却无人敢保证。见状,击西建议暂时把彭欣安顿在这个可以避风的小茅屋里等待,差了一个墨家弟子去营里报信,自己与宋嬷嬷留下来照顾她。
为了早日到达,一行人昼夜兼程、马不停辞的赶路。结果,或许是风雪太大,刚走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彭欣便受不住了,咳嗽得愈发厉害。
为了襁褓里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她终是不再执拗,抛下幼子,随了击西一道前往汴京。
妇人虽弱,为母则强。
没有女人不怕自己故去之后,会有别的女人虐待自己的孩子,彭欣也不例外。想想有那么一朝,她病虽未愈,精神头儿却是慢慢好起来,更珍视自己的性命了。
彭欣原本是不想来的,可熬不过宋嬷嬷的再三恳求,尤其宋嬷嬷说,孩子还小,缺不得亲娘,若她不好好将息着自己的身子,一朝病去了,孩子肯定是要被接入安王府里的,到时候,未来的小王妃哪会待见她生的孩儿?
宋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与击西一起撺掇她把孩子放在兴隆山,交由奶娘照看,便前往汴京府寻找墨九,让萧乾给诊脉,把病治愈。
然而,等彭欣等人上了兴隆山,才得知墨九已带人到了汴京城。眼看她那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整日里怕冷畏寒,咳嗽连天,随行的人都担心她熬不过这个冬。
这次击西去临安府接人,宋嬷嬷二话不说,就随了彭欣母子两个来兴隆山,便是想寻了机会,让墨九说和说和,请萧乾给彭欣把把脉,开个方子……
生儿子的时候,她难产大出血,身子有些亏损,气血两虚,一个月子坐出来,不仅没长身子,人愈发清瘦,寻了好些大夫,吃了无数汤药,始终未愈,几个数熬几下,瘦得几乎不成人形。
以前的苗疆圣女,美丽、高冷,不可攀附。短短数月过去,如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