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仍不自禁的感到害怕
无可否认,那枪声实在太响,即使并没有真正地听过枪响,但蒲御蘅所散发的冷血气势确确实实令人震慑,甚至比过那男人胸口爆血的惊恐。(我几乎可道是清楚的看见他捏爆颜料袋的过程。)
居家似的场景布置,柔和的灯光显得温馨、暖洋,应是一家人和乐得卧在沙发上,电视上播出首长遭到枪击的事件,几人竟是讚赏不已。
「那个贪官喔!就该死一死啦!」
「为民除害!」
「英雄!」
「在场民众奇蹟似的仅有一人死亡,伤者均是当时的推挤所致。据在场人士指出,有人看见了疑似兇手的黑衣人士,但警方未在任何一支监视器中发现可疑人物 」
灯光再次暗下,我有些疑惑,宫班要表达的主题究竟是什幺?复仇大作战?正义英雄?总不会是疯狂杀人魔吧──
不容我多想,下一幕迅速地开始。
「慈善茶会中,颇受民众推崇的企业董事长主持着宴会。」
一名衣装朴素却不失优雅的女性上了台,谈笑温和可亲,即将要把手中的捐款支票交与应是某团体的负责人。
我想我能大致猜着他们想要做什幺了,可在这样理解的同时也相当难以置信──蒲御蘅居然敢。
不出所料,蒲御蘅再次出现,他先是在离那董事长最远的一侧,这一次的面具只掩住了上半部的脸。
他面无表情的拉扯着手中的绳索,一瞬间又不见了!
台上台下均是一阵惊呼,原来他已经到了另一边,绳索已经勒上女人的脖子!
蒲御蘅用力地拉开两端,女人的脸色愈发难看,参加茶会的人们与台下观众不约而同的愣住,谁会想到,这样的茶会竟也隐藏杀机!
用力一扯,蒲御蘅鬆开了绳子,女人应声倒地,他竟咧开了唇,笑得令人不寒而慄。
此时保全人员才惊觉不对,欲上前追捕,想当然尔犯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蹤,此幕结束。
「堂、堂哥他 」蒲彤禾的声音自隔了一个位置的距离传来,身体明显微微发抖。
「妳是没看见脖子上那一段跟他手上的是不同条吗?」我低声说完才发觉自己的话竟也颤抖着。
明明已经看穿了手法,却仍不自禁的感到害怕。
右边的人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左边的略显笨拙地捏了下我的手臂,我闭上眼睛,直觉告诉我,蒲御蘅会用最为激进的手段结束这齣剧。
熙来攘往的街道,不时有人高声谈论慈善茶会上的兇杀案。即使当日会场内监视器拍下的兇手特徵与目击杀害首长的杀手十分吻合,许多人民仍不愿相信,为民除害的「英雄」与杀死好人的「歹徒」会是同一个人,明明同样是一桩命案,在大多数人民的眼中却有截然不同的诠释。
台中央半人高的平台忽地跃上一个人,在白天格外引人注目的黑袍直挺,立刻有人喊道:「是那个兇手──」
场上立即一片骚动,仓皇拥挤、失措尖叫,蒲御蘅不为所动,取下半罩式面具,露出那妆容不匀的脸,眼眸四周多了黑色、烟燻似的妆,加上髮型显得更加疯狂。
他肆无忌惮的大笑,面容更加扭曲,狂妄的姿态宛如不讲情理的撒旦。
「都是我杀的。」
「怎幺?英雄破灭?呵,为民除害?滥杀良民?同样是『人』哪──愚昧的人们。」嗓音嘶哑,如果不是仔细听清加上蒲御蘅确实站在眼前,很难令人置信这是我们的学生会长。
「自以为无所不知的人哪、自认为宇宙主宰的人哪,你们知道贪赃枉法的首长使尽各式或合法或不法的手段攫取金钱只为了他从路边捡回来的一个命悬一线的孩子吗?你们知道董事长她掏空了多少公司,使得多少人失业破产?慈善?呵,不过是让她得以心安理得的藉口!」尖锐的声音撞击耳膜,让人甚至不自主地想掩住耳朵。
病态,这样的人已太过失格。
语罢,他又笑了。
「他们都有了应得的报应,那幺,就剩下我了。」
从衣袍中取出一把小刀,拔开刀鞘朝后随意一扔,左手拇指食指从刀刃那侧由底滑至刀间,指腹血珠滴落,「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