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想见他
身着一袭白色裙装的我一反那时的谨慎,有恃无恐的穿越陌生的林子,就像之前的无数个夜晚一般。一片广大的草坪在眼前展开,在夜色中略嫌晦暗的大理石水池,那个出现了无数次的斗篷身影。
那是慕洛槿。
这是我在作了数次雷同的梦之后,我耐不住而自行蒐证、分析得出的结果:所有邀请的宾客皆到齐,唯独少了他,加上偷调了摄影机画面出来与自己施法回顾当晚皇宫每一角落发生了什幺,一切证据都指向他便是慕洛槿这个事实。
只有一点我怎幺也得不到答案。
不管如何,我都没有办法穿透斗篷瞧见他的脸,而他,也从来不曾脱下那斗篷帽。
慕洛槿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气息,且这样的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这一次甚至已经窒得我难以吸气,却还是不自觉的想要靠近。经过这幺多个夜晚,我已经不知道在我的心中,「慕洛槿」,这个带有强迫性的未婚夫到底是在什幺样的位置?
不可否认的,我并不排斥他在我的梦中一次又一次的出现,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就在我以为他会一如往常的伫立在那里,等我缓缓的步至他的身旁一定距离后这个梦就会结束,我迈出阴影,慕洛槿却一个转身,斗篷飞起,朝向背对我的另侧走去,不同于平常的发展让我顿时手足无措,下意识提裙追上,但那人却已不见蹤影。看着那个方向,内心的失落感使我瞬间明白:我想见他。
「我想见他。」
意识到这点,我吓地醒了过来,坐起身睁开双眼,身上盖着的薄被也跟着掀开,深吸了口气赫然发现床的四周围了一圈的人,全在同一时刻抬起头来看着我。
「芷妳醒了──」蒲彤禾第一个扑上床,我急忙用双手撑着身体才没又躺回去。
「好啦好啦,这里是保健室吧?我怎幺了?」淋了些雨就来躺病床,是有没有那幺虚弱?
「校医说是低血压。」孟荏晰道,眼神鄙夷地看着围在床边的某三人,「这群人除了我跟会长之外都只会抓着妳不放、穷嚷嚷,把他们赶走让校医检查过又聚了回去,医生说什幺也只有我和会长听得进去,忙了好久才让这几只收手还妳安静。所以别期盼他们能给你什幺有用答案阿。」
蒲彤禾扁扁嘴,「人家只是很担心芷嘛──」
「不管怎样,谢谢你们啦──咦,等等,荏妳是说『低血压』?」
父王一年多前才提醒过我,纯血皇族因为体内魔法元素躁动所以心搏至少都在一般人的两倍或之上,像他老人家血压从当上国王修炼法力开始就没有低过四百,那时的哥大概是三百多,常人的收缩、舒张压若如此早就心脏病发、爆血管了,也因为如此他要我小心些,学校健康检查需要量脉搏时绝对不能正常的测量──那幺,我怎幺可能低血压?
「芷,妳有服用什幺特殊的药物还是心脏有过问题吗?或者是家族遗传?」蒲御蘅很认真的问。
我扯唇,「都没有阿,遗传嘛 」说我家历代高血压你信吗?「没有特殊病史。」
「现在觉得怎样?」牧谦行坐在床尾旁的座位,神色有些紧绷。
我眨了眨眼睛、顺了口气,除了慕洛槿模糊的身影仍挥之不去之外,我确信自己健康地不得了,「很好阿。」
「是说现在几点了?」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我不自觉地发出浅浅的低吟,到底是躺多久了阿我?
「再五分钟放学。」蒲御蘅低头看着錶,想起什幺似的走到病床的空间外、拉开相隔的布帘步出,声音隔着一层,闷闷的传至我的耳中,「校医在吗?」
「御蘅哥是偷跑出来的喔。」北辰敞神秘兮兮的勾了勾手指,朝我凑近了几分,就像是为了避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般,大家都发言了不说几句话就全身痒。
我右手支着下巴,挑眉,「难道你们是光明正大的留在这里的?」
「呃、我们是从礼堂大门直接走 不对,是奔出来,然后御蘅哥是在开场后从后台的旁门跑来的。」北辰敞笑得像狐狸,我正想一掌给他的时候,校医走了进来,蒲御蘅则跟在后头。
医生和蔼的微笑,「请各位同学给我一个空间好吗?方便的话请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