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教我什幺呢?」
「哎……每次都得爬来爬去,可真累人呢~」喘着大口大口气,林忒撑着膝盖往台阶上使劲地走,避开那些不是破洞就是突出的地面木桩。
静谧催眠浪潮,大海留给演奏者一段独白,月亮也相当配合地洒下黑夜的微光,透过坑坑洞洞的船甲,照在会客室大厅高台中央的老旧钢琴上,虽是台黑色的琴,剥落的岁月同削下了漆,女孩独自一人,无所畏惧。
她踩上高台,面对着琴,走向座位看着斑驳的椅,立在琴旁的,是一台开着朵生鏽茉莉的旧式播音机,压下尖处,底下的黑胶盘开始转着,女孩就待在旁边,聆听花蕊中流露的『月光』。
保护琴键的木盖早已随着船难消失无蹤,林忒的双手就摆在上头,双眼轻轻闭上,两只耳朵接收着空气中的颤抖,不断重複接着变化的三个音符,扯下一个人的孤单,把寂寞当成挚友,沉重阴郁的伴奏,在恍惚的光与灰尘当中,变奏,似是烈火般的愤怒,也如冰浪一样汹涌,怒涛与燃烧的红交织出,狂涛骇浪,极尽所能的悲怆与咆哮,在最终的最终,风会止,浪会息,缓缓旋转的黑胶片,只遗下一丝一点,不言语的柔泪,在女孩双掌下,临摹出一模一样的第一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