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指到鼻子上了,端王仍旧镇定自若,不答反问道:“圣上跟前,小郡主的言辞可得注意些,诬赖好人也算欺君之罪。”
她不禁愠怒:“我诬赖好人?”
“萤萤,你我是叔侄,且别这么针锋相对。”说完,余光朝皇帝那边一瞥,他没什么反应,量来是想听他俩对质了。思忖了一瞬,他于是换上温和的口吻,“四叔问你,当日刺杀皇兄的是些什么人?”
容萤想了想:“黑衣刀客。”
“那后来追杀你的人呢?”
“还是他们。”
“这不就对了。”端王淡笑道,“这样的杀手人人皆可雇之,你又如何知道是我?还是说……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搬弄是非,想挑拨咱们叔侄的关系,再借你之手诬陷我?”
他这么说分明是想让她把陆阳供出来,容萤生出一背的冷汗,勉力定下心神:“是我偶然从那群黑衣人嘴里偷听到的。”
他颔了颔首,随即转向皇帝,作揖行礼:“父皇,儿臣以为此事有些蹊跷。萤萤到底年纪小,遇事缺乏判断力,说不定是谁想来个一箭双雕,好坐收渔利。否则,数十个杀手能够血洗驿站却偏偏放过她一个孩子?”说完又冲容萤一笑,“再者,刚好让你听到对方说是我派来的人,这岂不是更刻意了?”
容萤被他气得变了脸色,又怒又惊。
他显然已经知道陆阳在帮她,此时若让陆阳来与他对质,皇爷爷的确会怀疑他,可是陆阳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样做怎样说,倘若把脏水都泼向陆阳,那该如何是好?
无论如何,都不能把陆阳推到这个险境里来。
那边,明德皇帝拨着手里的佛珠,缓慢点头:“这个案子的确有诸多疑点……”
容萤抿住嘴唇,噙着眼泪,泪汪汪地看他。
“好了。”皇帝摁了摁她的脑袋,“皇爷爷会还你一个公道的,不过捉贼要捉赃,你没有证据,朕可不能就这样把你四叔关到刑部大牢里去,这难以服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