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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璧人撩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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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璧人撩我呀_分节阅读_6(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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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蜀汉的时候,刘玄德帐下有位异人叫作张裕,他精于天相,不仅断风识雨从未出错,并且推演人间之事也屡试不爽。”

    子衿的眼睛仿佛会吸人似地,很快小虎的目光便跟着他转了。

    “他都推算过什么呢?比如刘玄德要出兵汉中,他就说此举必有大凶,果不其然吴兰、雷铜兵败身死。他又言刘蜀十年内气势将尽,果然不出十年,刘玄德亡命猇亭。”

    说到这里子衿发问:“你猜张裕结局怎样?”

    小虎想也没想就说:“定然没什么好下场。”

    “你猜得不错。后来刘玄德嫌他不吉利,撂下一句‘芝兰当道,不得不锄’便真的将他斩了。”

    小虎无所谓地道:“能为天地大节而死,张裕公也不枉此生。”

    霏霜暗暗叫一声“迂腐”。

    子衿笑道:“说得不错。满门抄斩,夷灭九族,这些人也都因他不枉此生了。”

    霏霜看到小虎随意摊在椅子上的手指明显颤了几颤。

    “芝兰当道,不得不锄。一旦要锄,满园荒芜。”

    子衿久久凝视着他,一改平日嘻哈随意的表情。

    小虎在他的注视下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随后又越来越和缓,最后声音略带沙哑地道:“我知道了。”

    子衿是在告诉他,若他出了什么事,兴许霏霜也要跟着拖下水啊。

    霏霜倒没听出这层意思来,只觉得子衿是在唬人,而且唬得效果还挺好。

    有他在,世界总要安稳许多,现在如此,从前也是如此。

    ☆、花甲大寿

    那时她才刚入门不久,门里有位师兄名叫杜康,是师父的第四个入室弟子,尚且排在子衿和霏霜之前。

    霏霜已不太能想起他的脸,只记得他总是白袍宽袖,手握毛颖,在青木台前铺张的白纸上挥毫泼墨。悬到腰间的乌黑长发随着墨汁饱满的笔尖一齐游走着,仿佛他的字不仅写在纸上,还写在半空中,环绕在他的身旁,如同那些不知何时停靠在他肩头的云雀……

    她清楚地记得,云雀的羽翼和师兄的发梢一齐掠过脸颊的感觉,酥□□痒的,有些令人害怕,却实在享受得很。

    猛地有一天,站在台前的那人不见了踪影,那些曾经停在他肩上的小东西如今在纸上悠闲地踱着脚步,在写了一半的力透纸背的“雨”字旁留下几道淡黄的爪印。

    师父只道他是自己离开,既是舍了师门之人,师门也不必记得他的名字。从此师父少了个弟子,霏霜少了个师兄,日子还是照常地过。

    霏霜从不这么觉得。他惜字如命,至少也要把字写完了再走。

    他消失的头一天晚上,还显露过一番鉴字的本事。

    广陵皇休明的《急就章》立在长筵殿的正中央,石碑高六尺二寸,宽四尺三寸,那时的霏霜踮起脚还碰不着它的最上头那行字,站在一旁的杜师兄却轻而易举地抬手微磕,也跟小虎那样直截地当场下了结论:“仿的。”

    她也记不得他具体是如何评判的,只记得那时朝露师姐的脸上遍是乌云,云层里头蕴着火焰,好似随时要喷发出来一般。伏枥师兄和沐冠师兄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兴许因为那石碑是他们找回来的缘故。

    后来他就不见了。霏霜总爱这么下结论:“尸骨无存。”

    这个结论来自于她的梦,她梦见杜师兄满脸血污从悬崖底下往上爬,就要冒出头时,被三位师兄师姐一齐往下推,掉进不见底的山谷深渊。过了一会儿他又爬了上来,这次他脸上的血污更多,面目更狰狞,三人又再次把他推下去。如此循环反复,直到把她从梦中惊醒。

    一连几夜如此,到后来竟是闭上眼睛便能瞧见那恐怖的情景。

    她不敢向任何人说起这个梦,它本就不可以说出来的,她只能任由梦魇滋扰自己的睡眠,到最后发起高烧烧得头昏眼花。

    便是那时跟子衿熟识起来的,他常来照顾她。十三岁的少年,脸上总是带着暖人心窝的笑。他的手也和他的笑容一样暖,握住她的手时总能将她身上的严寒驱逐得一干二净。

    忽然一天早晨噩梦醒来,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句:“你是以为大师姐他们害死了杜师兄么?”

    霏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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