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谱了?
而被说乱点鸳鸯谱的文泽大师才关上拉门一转身,原先坐着的位置上已被人鸠佔鹊巢,来者正端起苏景竹点的第二杯香茗喝着。若是莫容在此,他就会发现此人是连华带回谷中的友人之一。
「阿弥陀佛。托定楼施主的福,苏小施主现下肯定认为老衲是个六根不净的和尚了。」双掌合十念了句佛号,文泽大师貌似忏悔着自己的妄言。
「你们皈依佛门不就是以己度人,不过一句话罢了与六根不净什幺关係。说不定就因你这句话能度我家那死心眼儿的徒儿过苦海呢!」来者笑着,心情显然极为愉悦,「那小ㄚ头样貌好、气度好,点的茶也好,若莲溪那小子能将人拐回来那更是好了,我多想抱姪孙子啊!」
文泽大师在刚才苏景竹的位置上坐下,拿起水壶为自己沖了杯白水,不置一言。
对面,上官定楼看着杯中还带点白沫的碧绿茶水,心里头有些欣慰、有些疼惜。他是半仙之体,通晓星相卜卦,当年在见到谢家这孩子时就晓得他天煞孤星的命,这一生若不能走正途必当落入修罗道成一代魔头,本想以他半个方外之人的身份介入能为这可怜的孩子逆天改命这才收了他为徒,却没想即便以他之力仍是不敌天运命轨,因他就算是半仙之体也仍是处于天道的管辖之下。
七年前,他之所以没拦着这孩子入京,是因他算出这是唯一一趟可能改变这孩子命运的旅程,而再具体的事件他便如何也算不到了。那一夜,他踏上了观星塔看了许久未曾细观的天象,试着从中找到与这孩子有关的变化。
可这一观星象当下他还以为是他错看了,不知何时夜空中有了异星存在,这一细看还不只一颗异星,两颗在象徵皇城的北方,一颗伴在代表瑾王的七杀星左右,与即将形成的紫微星靠得很近,另一颗则是偏向西方,这两颗星正巧与天煞孤星的位置佔成一个三角。
这一下子他懂了,若说他想为徒儿逆天改命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若有了异星的存在却不是全然没有希望,因异星本就不受天道管辖。那时,他只能期望自家徒儿能在皇城遇见这两颗异星之一,换一条走回正途的道路。之后这些年,他是乐于见到他们师兄弟撑起天盟、行善布施,即便是天煞孤星,多做善事、积累福泽何尝不能改变孤老终身的命。
而后在今年中秋,他知晓了原来这大徒儿竟有个心心念念的姑娘,且与他认识了好一阵子还活得好好半点事情都无,本以为是那天煞孤星的命格改了,这才想藉文泽名号见一见这位小姑娘,可方才藏身屏风后方见到女扮男装的小姑娘时才发现事情压根儿不是那幺一回事。
那ㄚ头就是伴在七杀星旁的异星啊!
在见自家大徒弟双眼只有那小姑娘时他才觉得要糟,他家徒弟这是想与七杀星抢女人来着?
为了不让自家徒儿真的孤老终身,他这才传音入密请文泽提点了小姑娘一句。在他看来这小姑娘对他家徒儿也不是全然无感,这一点从中秋那夜就可见一斑,他相信比起冷面冰山的瑾王,他家幽默风趣的徒儿会更得女孩儿的欢心。
因为如此,才有了后来让苏景竹纠结的事情产生。
那方,两人还站在通往前院的长廊上,苏景竹低着头让身旁男子看不清她脸上表情,突如其来的沉默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见她这般,上官莲溪有股冲动回头去推开禅房的门问问清楚文泽那老和尚到底对少女说了什幺,为何她会在一瞬间对他露出这等疏离的行为举止。
「美人儿,妳这是将我用过就甩吗?我会难过的。」他试着朝她走近,看她没有不悦的反应后便是一如往常的调戏言语信手捻来。
「莲溪,我们算是朋友吗?」猛然抬头,她一双杏眸如盈盈清涧般映着上官莲溪那张平凡的脸,后者不晓得为何她会这样问,可一种感觉却在此时揪紧了他的心脏,让他明白接下来他回答的每一句话都影响着两人未来的相处关係。
「我们当然是朋友,难道妳不把我当成友人吗?」他反问。虽然,他想要的不只是朋友关係。
「那你可有什幺隐疾?」她偏着头问。
「我能有什幺隐疾。」他嘴角狠狠一抽,若非少女用着正经八百的表情发问,他着实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