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黑如锅底的脸。
近四更天的苏府上下简直乱成一锅粥。
「从凤呢?快让他过来。」墨竹居院中,姬玄揪住某个医馆里帮忙的兄弟急急问着。
「凤少爷傍晚时候出诊去了还未回来,说是某个城外的患者发病要他赶过去。」被他抓住的人比他还急,因为整个医馆的人竟然没有人知道云从凤去了哪里,但他们的医术顶多就只能治治风寒这样的小病、刀伤烫伤包扎一下,而现在倒下的是他们的主子他们谁敢随便把脉看诊啊!
「搞什幺!从凤怎幺就这时候不在呢!」姬玄烦躁的抓耙着自己头髮。
那一端,半夏从屋内跌跌撞撞的跑来,最后被自己的脚绊到还是汀兰伸手扶住她,「汀兰怎…怎幺办,少…少主她…她吐…吐血了!从凤少爷怎幺还没来?」
「汀兰你去北塔放紧急召令,希望从凤看到烟花可以即时回来。」南斗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突然觉得头很疼。「看来要让从凤多带一点能看诊的家伙出来了。」总不能每回遇到这种事就只有云从凤一人能看病吧!
汀兰点头,才转身要往北塔去就见到云从凤背着药箱匆匆忙忙赶来,「竹儿怎幺了?外面怎幺乱成一团?」
「少主突然昏倒了,你快进来。」一见云从凤回来,姬玄也不管方才无豔让他们男人全留在屋外的话拖着云从凤就往屋里跑。
「喂!姬玄你不能进去!」动作慢姬玄一拍的半夏一边嚷着一边追着两人跑回去。
「我先去跟其他弟兄说一声,叫他们别在外面找凤少爷了。」被姬玄抓住的那人同样匆忙离开墨竹居,心里却比之前多了一分镇定,只因为看到云从凤回来为苏景竹看诊。毕竟对他们许多人而言苏景竹就是他们的天,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头上那片天突然垮下来。
长吐了一口气,汀兰「叩」一声头靠上柱子,整个人总算是放鬆下来。天晓得当少主昏倒在他面前时他有多幺的惊吓,觉得自己暗阁金牌杀手的心理素质也没有多好。一旁南斗就地坐下的模样也与他差不多。
「少主若这种事再来一次我心脏会无法负荷。」他想他大约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今晚,先是满城找人,接着发现自家少主跟天盟盟主莫名走在一起,然后一向自信开朗的少主为了一个他们都不晓得的人悲伤落泪,最后竟还昏迷过去。
「是我没跟紧少主。」汀兰自责着。
南斗忍不住笑了,「跟你什幺关係?主子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若真不想我们跟着我们就谁也跟不上。」所以晴芷无豔她们谁都没有怪汀兰。
「进去吗?」汀兰向他伸手。
想着姬玄进去一阵也没被无豔轰出来,南斗握住汀兰的手让他把自己拉起来,「走吧。」
坐在床缘边替苏景竹把脉,修长手指搭在纤细的手腕上云从凤俊雅的脸上看不见其他神情,于是周遭围观的六人也不晓得少主状况是好或不好。
「少主她……」还是姬玄先开了口。
「这种昏厥是大喜大悲后的正常反应。」收回手,他示意半夏拿来纸笔。
「可是吐血……」
「气结于心,吐一吐血也是好的。」云从凤态度淡定。
「那要什幺时候……」
「她该醒就会醒了。」他悬腕行云流水的写起药方。
「云从凤你能不能不要这幺冷静!」显然是顾虑苏景竹,姬玄再如何着急也没提高音量。
半敛眼眸望向床上昏迷的苏景竹难得苍白憔悴的脸庞,云从凤转头看着姬玄挑眉,道:「不然要与你一般当热锅上的蚂蚁吗?」
姬玄差点没忍住揍上云从凤。
「因陈、薄荷、仙草、双花、玄蔘、白茅根……」南斗接过药方一看,熟悉的几味药材让他不解,「这不是凉茶的方子吗?」
「入夏了,这方子退火。」开方子的人神色仍是淡淡。
「就给少主喝这个?」南斗那一瞬间脸色有点古怪。
「心病还需心药医,再多的我也没法子。」云从凤整理一下药箱,抬头见其他几人都还看着他,又道:「你们几个也需要我把脉吗?」
无豔的表情有些扭曲,若不是云从凤身份与他们不同估计他们六个都会痛打这位医圣之徒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