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她一个小姑娘!你这样欺负她!”玉白一推即墨喜然肩膀,却见他正看着窗外晃神,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含了笑,默然半响,道:“怎么了?喜然,像丢了魂似的,那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没什么,只不过你的病,是她治好的。”他淡声道,忽而感觉很累。
“如此,你还这么对人家。”玉白抿了唇。
即墨喜然抬头见玉白眸光净是不赞同,想说什么终究没说。
她的样子不嫌太明显吗?
这么想把他推给别人,即使是今天刚遇到的一个可以称作陌生的女子?与其说是身体累,不如说心也很累。
“你好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扶着玉白躺下,即墨喜然无视玉白忧心眼神,转身离去。
***
怀瑾,帝都。
晨,将戚青画接回国师府,殷折颜赶着入宫见太后。
浅语寝宫。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浅语连面也没露,殷折颜看上去却是依旧神色不变。
小宫女恭敬的上来给他换上热茶,又送上点心。
另一边,内室终于传出动静。
莲步轻移,浅语由两个小宫女扶着姗姗来迟。
殷折颜站起身迎上去,拱手道:“见过太后。”
浅语颔首,一挥衣袖命宫女和太监都撤下,待只剩下他们两人,她这才开口。
“无事不登三宝殿。折颜,你有事相求吗?”
“太后圣明,该知是何事。”殷折颜冷冷道。这一句,却惹怒了浅语。
“你这质问的语气,我可不喜欢,折颜,同门情谊在你这里,都抵不上一个女子?”
“若是师姐如此说,便也该知这女子对折颜的意义,师姐,还要再说吗?”
“罢了,你已经怀疑是我下手,我再解释也是多余。”浅语摇头苦涩的笑,“你该知道,这宫里不是我一人做主,也不是师姐要逼你,不过是请你留在怀瑾而已。”
“让我留下?”青衣男子嘴角弧度鬼魅,张扬邪肆,“岂非师姐已知折颜要离开?”
“戚玉白去找父亲,难道你不会去寻她?战场刀剑无眼,可是便有人要你留下。”
“解药呢?”凤眸没有一丝温度,他上前一步,冷冷睨着浅语。
“折颜,不要这样看我。”浅语垂眸,从袖间拿出红色锦盒,“都是身不由己罢了。这盒中解药,只够十日之期,十日之后,另一半解药自然给你。”
***
喂戚青画吃下一颗红色小丸,不一会儿,她便睁开了眼。
殷折颜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声道:“心口可还疼的厉害?”
“好像不那么疼了。”戚青画笑了一下,往他掌心一握。
她手指冰凉的温度让他眯了眼,将她手握紧了些,他道:“让人还给你端些热粥来好不好?”
“嗯。”她乖巧点头,在他怀里轻阖上双眸。
修长的指捏起勺子,他动作温柔的喂她喝粥,她心里像蜜化开一样甜,嘴角不住勾起,掩不了眸中笑意。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陪着她,多好?如果他的眼睛里除她以外再看不见别人,多好?那她也不用吞下什么该死的蛊毒,不用和那人达成交易。
想到这里,戚青画眸光一闪,一把抚上殷折颜脸颊。
“怎么了?”殷折颜微愣,将碗放在一边,他摸摸她的发心,“心口又疼了吗?”
“不是。心口不疼的。”若是没有发生这些,他这样的关切,她会多开心。可是如今,她开心的同时又觉得讽刺,因这一切,都是她用手段换来的。
鼻子很酸,她怕自己控制不住,遂猛地翻身躺下来,背对着他,“折颜,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出去好吗?”
“好。”他凝着她背脊半响,应了,给她掖好被角,这才轻轻出去。
书房。
冷冽拿着锦盒里的红色小丸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又看向前方青色身影,“真的是云芜族的蛊毒?”
“应该吧。”
“那太后是何意思?单单是阻止你去找她?”冷冽轻蹙眉心,声音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