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自己,好好照顾孩子,一定要平安。」
听他硬是不说要她等,她下定决心将来一定会去和他相会。
他为她盖好被。「别送我,我看妳睡了再走。」
听他要走了,她怎幺能睡?她恨不得多看他几眼。可她不睡,他走不了;他是逃回来的,她不能害他耽搁了回程。硬逼自己闭眼,她流着泪睡了。
卯时的打更声教她醒来,丈夫早已离开。
她起身抚着肚腹、失神呆坐,眼眶乾涩又痠疼。
「夫人,要侍候您起床开市吗?」门外传来刑婶的敲门声。
「好。」虽然一点上工的心情也没,但也许干活儿可以暂时让她忘记此刻为丈夫而起的揪心。下床去,她开门。「进来吧。」
***
快午时了,倪记和平时一般,三妹在店头打盹儿,刑婶回奉宅做饭,刑叔打理倪记内外。
日阳射入,一男人背光的身影踏入倪记门槛,三妹扶着肚腹起身要招呼客人不可进到铺里。但一细瞧,腿差点软了,赶紧以手绢撢了椅面请人坐在工作檯旁的椅上。
「请上座,老爷;请待小女关上门再招呼您。」低头,她瞄到门外是丈夫的石姓同僚,回身向后头喊人。「刑叔,帮我把门关上三板,打烊了,没卖的你打包好,一半送去绣庄请云师傅分送给姊妹们,另一半拿去胡同发送给老人家和孩子们。」
「这幺早?」快手快脚,老刑照办。「可糕饼还剩不少。」
「不打紧,老爷的族兄来了,我们有事要谈。」交待老僕,她示意他动作快些。「另外,请云师傅下工了来家里晚膳。」
确定老僕担着竹篓出去了,她端来豆汁和相思包子。「请喝,皇上,没什幺好招待的,罪妇还是不太会泡茶。」恭恭敬敬的呈上后,她扶着肚子要跪下。
「坐着,小娘子。」
她一愣,将丈夫为她订做的木椅拖转了方向坐在对边。「谢万岁。」
「小娘子,妳怎幺还在这?」微服出巡,凤葳行至此顺便进来看看。
「皇上命罪妇看家,罪妇不敢擅离。」敛眼,她连偷看皇帝的脸色也不敢。
「妳不敢擅离,便要乐卿回来看妳?」
她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皇帝唤的是她丈夫的名,半晌才惊觉抬头。「没,罪妇不敢!请皇上明查。」
「不敢?那十天前深夜见妳的男人是谁?姘夫吗?」
「没!皇上!罪妇谨守贞洁,除了夫君外绝无他人……」猛地噤口,她差点被套出话了。皇帝怎知此事?难不成有大内密探在监视她及丈夫?
「小娘子,欺君之罪可诛连三族,妳要老实说。」
她惊吓的哑口模样,已是不打自招。
「小娘子,妳知吗?乐卿守在北疆数年,北方诸国来犯皆无功而返;他是名将,却不是忠臣。」
她不懂皇帝话中深意,本欲反驳丈夫「不是忠臣」之说,但随即注意到臣民不得顶撞天子,赶紧捂住嘴。
「乐卿是看在书卿的份上,才在朝堂任职。」低叹,凤葳邪气一笑。「乐卿的忠诚并不属朕。」
「皇上!」这下她可听懂了!帝王要构陷铁生,她赶紧为丈夫求情。「夫君对皇上赤胆忠心,天地可鉴!」丈夫为了主子一句话就抛妻离家,怎会不忠?
「是吗?乐卿可以为了书卿弃守边关,为了妳一夜白头,接二连三的欺瞒朕,妳还敢说他对朕忠心不二?」
她被一句话堵死,吓的被逼出眼泪,倒抽一口气差点要滑坐到地上。
「坐好,小娘子,不准在朕面前晕倒。」
她抖的牙打颤,不明白,死抓着木椅扶手端坐,泪水直掉的瞅着皇帝。「请、请皇上开恩,夫君是为了对二伯尽孝、对孩子关切,绝不是对您二心……求皇上开恩!」
「朕非昏君,岂不明事理?」微笑,凤葳反问。「朕只是在想,该怎幺得到乐卿的忠诚?」
她发颤,什幺都不敢答。皇帝只要一句话就能定丈夫生死,她绝对一字都不能说错,否则动辄得咎。
「小娘子,妳知令尊当年为何能夺得『香传千里』的御匾吗?」
「罪妇愚昧……」不懂皇帝为何天外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