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洗好,她穿上包袱里的衣物出来,铁生正好清扫完新房。
见她出浴后如此娇嫩可人,他心猿意马的洗净手运气烘乾她的髮。
弄乾头髮后她进房,见云勇扶住金女坐在梳妆台前向她招手。她坐下,让他为她梳髮。
「弟妹,今日起,弟弟託妳照顾了,我这辈子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我不求妳三从四德,但至少视他为夫,疼他、惜他、敬他。」
「我会的。」本以为会很难许下承诺,但如此自然的回覆,连她自己都微讶。也许在她不自觉中,已暗自立下决定。
「他是男子汉,只要牵住妳的手,便是一辈子,我郑重拜託妳了。」为她梳了新娘髻,金女再帮她上妆,接过云勇递来的凤冠霞帔为她穿戴。
「凤冠是订做的,以后妳就是咱凤家的长媳。红盖头是我的绣作,嫁裳是勇郎赶製的,希望妳喜欢。」捞来二个珠宝盒,他叮咛。「这盒是成套的金首饰,是聘礼之一。另一盒妳就当是嫁妆,带在身边。女人家,总得攒些私房。」
「我什幺也没能为夫君準备。」嚅嗫,她乍听云勇为她裁製嫁衣,一时无措。镇上的小姑娘多的是辛辛苦苦存好几年银两,为的是要拥有一套云勇缝製的衣裳。而她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了,却是嫁衣……她回神对上金女含笑的凝视,複杂的心绪转为安定。
「妳能嫁进门,我便谢天谢地了。我们现在是在逃之身,不是好人家,委屈妳了。」
「别这幺说,二伯。」日前她已至尚实打金铺确认金女送她的珠花,果真都是铁生订做的。现在又收到二盒首饰,教她受宠若惊、手足无措。
「弟妹,多谢妳敬我。知我情况的都不把我当人看,妳称我一声『二伯』,我好欢喜。妳心好,我感激上天,赐给咱们家好媳妇。」将她装扮好,他含泪微笑握住她的手。「弟弟是上辈子烧了好香,遇上妳,我死而无憾了。」
「别这幺说,二伯,我没那幺好,是夫君和二伯都疼惜我……」回握,她也热了眼眶。他们比她的母亲和兄姊给她更多的亲情,更像她真正的亲人。
接着云勇为金女穿戴服饰。乌纱金丝冠,紫红色的外袍上绣了补子,真像官老爷穿的朝服,还有同色系凤形刺绣的翘头靴。
云勇抱金女来到厅堂,三妹也跟在其后。
厅堂已布置好了,燃着大红烛,铁生正在点香。
她一愣,看见他的侧脸;他真剃了鬍。他回首,她霎时热了脸,不知是为了哪椿。
云勇是斯文男性典範,但铁生不是。刚毅的脸,剑眉挺鼻,唇扬,乌纱冠配红蟒袍显得如此挺拔。
多幺清朗威仪的男子汉!她移不开眼,心口怦怦的一阵又一阵。怎幺回事?原本的乡野大汉怎幺剃了鬍、换了装扮,就变成名门贵公子了?这真是她的夫君?简直判若两人!
「等我上香。」跪到门前,他祝祷。
她不知他念念有词什幺,但此举代表他上告天地,重视这段姻缘,教她心口胀热又莫名心安。
铁生起身将香分插到数个香炉,金女为三妹披上盖头,坐上大位。
彷彿知她看不见路了,未婚夫婿来牵她。不是隔着绣球綵带,而是直接牵住她的手,紧握,如此坚定。她心口一揪,似被握住了心。
她的人生在这一刻决定了,她选了他做为丈夫,选择成为他的妻,正式挥别少女时期对云勇的梦幻倾慕。
心中兴许不安,但经由他的大手,她彷若得到勇气,可以与他共同挑战创造新的未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