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古代] 你铁定相思(32)
揉好的麵团得发几个时辰才能製作包子,三妹将装着麵团的大木桶用厚布巾层层包好,以布绳绑实保暖。
不让铁生再插手收拾,她赶他回家,知晓金女还在家等他回家弄饭。
没多加抵抗被推退到门槛外,他回身问:「妳喜欢珠花吗?」
「怎幺?」
「金女有不少十七、八岁戴的珠花,现在已不能戴了。他不愿当掉,一直想送人,可又没对象送,要我问妳介不介意用旧的珠花。」以自然的态度,他道出兄长教的谎话。
珠花可以随便送人吗?尤其是金女的,她猜想一定很昂贵。「我不戴珠花的。平时干活儿得绑头巾,出门我也不打扮,引来怪人骚扰我没人依靠会怕。」
他是觉得她邋遢吗?才问她珠花的事?
自小母亲便没教她打扮,她也不像母亲和长姊是美人,关于抹粉、上胭脂她都不太懂,对如何妆点自己也很茫然。
她也不太会梳头,流行的髮髻她全不会梳理,只会梳干活儿时简单的髻、髮辫。尤其是金步摇和珠花之类的玩艺儿,她小时候偷偷拿母亲的尝试扎在髮上,可怎幺看怎幺怪。
「金女的珠花很适合妳,他拿给我看过,小巧又素雅,妳不介意的话我就拿来给妳挑挑。」原是单纯要送珠花讨好她,听她这番答覆后,他忖度自己想的不够周全。
的确,她一人独居,若过于娇豔诱人引来登徒子轻薄,可说是求助无门。
但现在不了,他想打扮她、也会保护她,让她像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展现青春可人的一面。
微笑,他摸向她头巾前缘。「像这,干活时鬆掉不是得拉一下?我看过金女使用小小的珠花夹,别着头巾就不会向后滑。改日我拿来给妳试试,不招摇的。」
那大掌抚在头侧的体温教她双颊不禁一热,她识得这是关心、怜惜,不是嫌弃的温度。
霎时她感到不再孤独,还有种小小欢欣像暖风掠过她的心湖,扬起涟漪。「我不介意的;只要不占用你太多时间。」
「好,那我下回带来给妳。」笑着,他与她约定后便道别。回去得跟兄长商讨一番,上打金铺订做珠花。
望着他远去背影,那沉稳又好听的笑声彷彿还环绕她周身,教她耳朵发热。
忽然,她觉得心口不再那幺寒冷,是因为出现了铁生吗?今年的冬似乎比往年温暖。
***
三妹的长相思做的很好,铁生每天吃都吃不腻,但她总坚持差了一味。
起初还以为是自谦,但他后来吃了几次再观察她的态度,便理解不然。
她的长相思的确差一味,他也察觉了,可说不来是什幺。
他觉得是馅量不够多,他想一口咬下满嘴全是蜜红豆馅,皮最好再薄一点;但这绝对是他主观想法。
她现在做的相思包子口味清爽偏淡,而他和兄长小时候吃过林记饼家的长相思则是重口味,还有她幼时送的丑包子他也和兄长分享过,可以确定三者的味道并不相同,却说不来差了什幺。
回忆中的滋味是会被美化的,这道理他并非不懂,是以她的长相思究竟差哪一味,教人费解。
曾是天下第一美味点心的「长相思」,倪师傅并没留下食谱也没告知她製作秘方,这跟「女大当嫁、家业传子」的行规有极大关联。
为倪师傅送终的虽是她,但老师傅似乎没意愿将一手天下扬名的糕点工夫真正传承予孝顺的小女儿。
日阳西下,街道的灯笼一盏盏亮了。
远远的,铁生见倪记的门板都没关上。大灶前,三妹正挥汗干活。
「三姑娘,我来了。」推独轮车载着二大包麻袋,他不请自来。将车停靠在外墙边,他跨进屋里将麻袋放在不挡路的乾净角落。「在忙什幺?」
「我在蜜红豆馅儿。」现成的红豆馅已快见底,她一早便将适量的红豆秤重、浸泡,在忙完发麵、磨米浆后,才得空蜜馅。
她控制好火候,搅动大铲,炒乾大釜中事先炖熟的红豆,再放糖。她使劲拌炒热烫的红豆泥,得炒到溶化的糖液收乾。
他将袖口挽至上臂束紧绑腕,洗净双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