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呢?君臣呢?她之于你不过是卑微的小官,况且还是个低贱的奴!你与她此生绝无可能!」
轩凝无视南宫誉水不扬波的神色,任凭洪水般的愤慨侵蚀完美的伪装,鲜红的蔻丹却是紧揪住南宫誉的衣袍,如同闹脾气的孩童,渴望被安抚、被拥抱。
「那便是微臣的事,劳您费心。」
「南宫誉,我不会就这样准许你的,你欠我的太多。」
「微臣愚钝,尚不晓得欠过您何物。」
「皇子之死,若不是你不愿同我一道,又为何会发生?我的隐疾又为何恶缠……」轩凝一席话还哽在喉头,便遭南宫誉甩开紧抓衣袍的柔软,而后只见他摊开双掌,露出上头浅浅的伤疤。
「微臣从未负过何人,您、皓皇子甚至轩国。不过年少不更事,同情起那日吓坏的长公主,竟不想构成您多年的误解,回城那日便以利刃一刀相断,便算是多年的两清。」
「……」
轩凝知晓南宫誉是个不多话之人,她也习惯如此,多年来除却军事、政事,从未听他说过关于皇室、南宫家甚至自己,今日却鲜少地谈论起皇室及自己与他的过往,那句“同情”明明是如此卑微,轩凝却暗自喜悦,自己到底曾在他心中有所动摇,可后头的语句却好似炙铁般,在她渴求泉源的心上反覆折磨,提醒着自己多幺愚昧,那伤疤更是把大斧,断了她所有念想和双脚般,令她心如寒灰。
「如此,还望您莫做他想。」
「呵呵,你总是如此,那便如此吧。我乏了,你走吧。」南宫誉不明轩凝的骤变,也不晓她言中之意,只是他也未曾想去明了,转身便离开了金碧荧煌的宫殿。
「她是你的念想,你对我亦同。谁都能断了,就是不得断了你之于我的……」
离开凝霜阁的巧藇并未回到尚膳房,手上也无方才慌乱留下的伤,只是她却无法言喻心中闷痛的感受,好似有人勒住她的颈脖般,如此窒息地令人痛苦。
「唉呀,哪来的小宫女如此清秀……咦?原来不是宫婢呢!」
「……奴婢参见齐政王。」
「呵呵,小丫头怎地知晓,本王可是鲜少来这牢笼呢!」
巧藇是头一次见着齐政王,凭藉上回无意偷听的记忆便认出了来人。齐政王今日着上一身淡青绸丝,随意挽起的乌黑散落几丝胸前,白得能渗血的面容有着狡黠的明媚,巧藇明白此人非善类,更别提能否随意呼拢了。
「奴婢一介女流,未曾行大事,且在尚膳房当值,自是难以记得,不过此前曾有缘见了您一面。」巧藇恭敬地回礼,深怕一个不好便得罪了齐政王。
「呵呵,能言善道却是不简单,尚膳房当值……确实可能让本王忽略了,如此,妳便是本王那无缘义兄最后立下的女官?」
「回齐政王,正是奴婢。」
「唉呀,那我俩算是有缘,本王为先皇首例异姓兄弟,而妳是他最后立下的女官,如此难得……」
「何来难得?」
巧藇正苦于齐政王不着边际的言论无法逃脱,便听着南宫誉冷冽的声音传来,巧藇向着齐政王身后望去,只见他面色阴鸷地走来,而齐政王嘴边的笑意越甚。南宫誉逕自走至两人之间,扑鼻而来是南宫誉长年的檀木香气,令巧藇安了心、稳了神,不自觉地靠向他的身后躲避齐政王慑人的视线,而此举全进了齐政王的眼底。
「这可不是护国大将军?你说本王怎地和你老在这鬼地方相见?洛城如此之大,也没在外头见你溜达,许是这宫中有你流连之处?」
「微臣不过进宫行公务,尧国之队近在咫尺,还望齐政王好生準备迎宾。」
「迎宾之事哪需要本王,未免劳师动众,本王不过散心,你也不必太过忌讳本王。」
「如此,微臣便告退。」南宫誉语毕,转身便扣上巧藇的手腕,将其带离齐政王视线,也恍若无人般无视齐政王饶有兴致的眼神,及那暧昧不明的笑意。
「棠儿,妳千般算计,可算着了此齣旧事重演呢?」齐政王负手于原地向着辽阔的蓝天,轻挑的语气中竟有几分温柔。
「可有受伤?」
「唔,齐政王不过同我说话,并无对我做些什幺……」
南宫誉一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