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宁蝶早上从霍先生帐篷里出来的八卦风吹遍整个剧组,大家只知霍先生是权贵,属于权贵中的权贵,没有往政治上面去想,却已经觉得宁蝶是攀上高枝。
短短一夜,封秀秀在导演和崔志真那的待遇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眼下宁蝶风头盛,她心里不快,逮着在八卦的人道:“这但凡女子啊,还是矜持点好,清朝还在的时候,女子不洁,整个家族都是跟着蒙羞,要被长老浸池塘。”
没人搭她的腔,毕竟宁蝶为大家服务一个星期不是白干的活,他们八卦归八卦,不会真去诋毁宁蝶。
宁蝶走过来时完完整整地听见了封秀秀的话,她心里不悦,封秀秀年纪虽轻,但这样说话不顾及他人感受便是过了,她回了封秀秀一句,“清朝不在,现在是民国,宣传的是孙先生的三民主义,男女皆平等,我若不洁,第一个要被要淹死的该是霍先生。”
封秀秀哪敢冒犯剧组的贵人,她没想到宁蝶会还嘴,但这事确实是她理亏,不该背后嚼人舌根,只好红着脸道歉。
宁蝶一叹,到底是年纪小。
但封秀秀是个骄傲的,很少会给人低头,她家里的姨娘若是犯她,她叉着腰站在穿堂里都会骂回去,这次她给宁蝶道歉,心里自知有错,脸上也抹得开,可是心肉上生出了一根刺,冒着酸泡气在扎。
也是休息的工夫文国喊来崔志真,他没有要责罚崔志真的意思,崔志真今早酒醒,恨不得来给导演负荆请罪,这次导演喊他,不等文国张口,崔志真压低声哭嚎道:“导演,这事全赖我,我对不起您呐。”
“行,行,行了,”文国不耐烦地打断他,“我问你正事。”
“诶,导演你说。”
“你那天晚上怎么问的封秀秀?”
“还能怎么问,我就说,‘封小姐这番过来,剧组可指靠您了,没您的话,剧组哪有后期足够的资金’,她没否认,我就以为是她啊!”
文国道:“她难道就是个傻的?拍戏的资金普通人哪承受得起!她就这样认了?”
崔志真努力回想那晚上,“还真就没说不是她的原因。”
文国脸色难看了,他学的是近代的礼,骨子里是儒学的教义,三十多岁学拍戏,一晃十多年都是改不了脾气,他讨厌故弄玄虚的演员,更讨厌心机深沉的演员,这封秀秀是把他耍着玩,他不有气才怪。
可他对戏是认真的,拍戏时如果封秀秀没错,他不会为难她,不过这部戏大概是他启用封秀秀最后的一部戏了。
偏巧这个节骨点上,戏的进度拍到梁山伯离开书院要回老家,丁香和父亲母亲去送梁山伯,回到自个的屋子,丁香便对着窗子垂泪,心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