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不少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要求看我的证件。”王敬武将证件塞回去的时候,笑着对余泽说。
事实也是这样,当余泽提出要查看证件的时候,他不得不顺着绳梯爬回飞艇拿了证件再爬下来。
他的搜救证一看就是近期赶制的,还很新,因此王敬武还贴心地提供了他的军官证,正是余泽他们曾经去过的那个部队驻地的军官。
“不过这玩意儿早就没用了,作废了。”他感慨地说。
余泽:“军队改编了吗?”
王敬武:“不,是裁军了。世界范围内各国自发裁军,现在军人很少,而且大家标签都打在胳膊上。”
他指了指自己左臂:“有微型芯片,高科技,完全无法伪造。每个人都有一个,防止敌人混入避难所。”
余泽点头表示理解。
要说王敬武能发现他们,也是一个玄妙的巧合。
当时丧尸潮爆发的时候,大多数人都逃难去了北方。
因为人力有限,所以搜救也多在北方进行,现在渐渐往南部转移,也多是搜救城市,对周边地区尤其是野外搜寻得比较少。
如果不是汪医生他们在行知小学遇到搜救队,要余泽他们真正见到王敬武他们也不知道要再过多久了。
王敬武说,因为汪医生那边有一个病人急需治疗,同时避难所也确实缺医生,所以先派小艇把他们送去避难所了。
王敬武严肃地看着余泽:“汪医生说让我来找一个姓余的年轻人,说是我一定会想见到你。而且他说为了让我尽早信任我,专门给你写了一封信。”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折好的信纸,一边说:“其实这才是我准备好的证件。”
余泽打开那张纸,只见上面寥寥几个遒劲的钢笔字,确凿无疑是汪医生的笔迹:
希望我们告别之后总有机会再见。
余泽反复看了几次,终于将信纸妥当地收好:“希望他一切都好。”
汪医生从溶洞离开的时候,余泽还十分担心他的安危,没想到过了一个月就这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不得不说是天意。
王敬武:“一定的。汪医生把你们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丧尸、内部冲突、鼠疫,而且救了这么多孩子,你们都是国家的功臣。”
余泽笑了笑:“过誉了。”
飞艇的大小有限,不可能将这么多人一次性全部运去避难所,所以王敬武他们就在溶洞里住下,等待中央避难所加派人员过来。
住在溶洞里的这几天他们也不是无所事事,而是对洞中的每个人加以排查。
他带了十几名搜救队员,随身携带设备与过去公安局的户籍系统联网,确认每个人的身份,并发放临时身份卡。
身份卡已经安排了他们将来去避难所之后的临时住址,听王敬武他们说基本生活条件都还不错,温度也很适宜。
洞里的大多数人都为即将到来的新生活而惊喜万分,余泽却一直冷眼旁观。
王敬武说汪医生把很多事情都告诉他了,那他说了多少?
余泽的病说了吗?他杀掉弓虽女干犯的事情说了吗?
最重要的,鹰组的事情说了吗?
王敬武这人看起来好相处,实则半点口风不透,不知道是在等余泽主动去交底,还是想着要在住在溶洞的这几天发现什么。
他对赵修平和梁诚在这里的权威视而不见,却只和余泽交涉,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还是仅仅因为汪医生的引见而已?
余泽完全不知道。
这天上午,平台处正在查验最后一批人的公民信息,桌子上摆了电脑,桌后排了长龙,三个工作人员负责登记录入。
“我没有身份证号。”李源坐在王敬武他们的电脑对面,语气僵硬地说。
“身份证号是所有成年人必须要的。小兄弟,要不你再想想?或者你以前的住址也可以。”
李源心情显然很不好。
工作人员还没说两句,他就暴躁地站起身,啪一声将需要填的表格拍在桌子上,直接就走:“说没有就没有,走了走了兄弟们。”
他一挥胳膊,鹰组人向来同仇敌忾,其他人立刻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