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他的手,问:“你什幺意思?“
“原来你是真不知道?“萧成奕挑眉,轻笑一声,似是觉得极为有趣,就连眼中都带了几分揶揄,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好心情的对她解释起来,“两月前的一天晚上,镇国公府的世子喝多了,与当时寄住在府中的表妹有了一段情。不过世子好手段,当晚,也不知两人是如何协商的,第二日,那位表小姐竟一声不吭的告辞回家去了,没再多做纠缠。本以为这事就这幺过去了,谁知,就在前几日,吏部尚书家的小姐进宫赴宴时突然晕倒,请来太医一瞧,竟是有了身孕……“,又笑了笑,”哦,对了,你以前应该是见过这位尚书小姐的吧?确实长得我见犹怜,比之郡主如今都还更要娇弱几分……”
萧成奕说到此处,特意顿了一顿,停下来欣赏谢瑶的表情,见她神色淡淡,没有什幺反应,才敛了敛眉,若无其事般的继续道:“尚书小姐被太医诊出身孕,这下可难办了,京城中谁都知道,镇国府世子与当朝的南华郡主是有婚约在身的,长公主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可堂堂尚书家的女儿也不能就这幺忍气吞声地把事情平过去。于是,尚书夫人干脆面见了太皇太后,将事情原委向太皇太后禀明了,求太皇太后做主……”
外祖母?
闻言,谢瑶苦笑了一下,顿时明白了。外祖母向来不赞成她与燕青衣的婚事,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乐得顺水推舟,卖给尚书府一个人情。如此形势下,母亲便是极力挽回,怕也于事无补。
“可即便如此,你也别妄想就能把我留在宫中,随意摆布。”谢瑶怒道。
“朕若是非要摆布你,你又能如何?”萧成奕抬眸看她一眼,似是极为不屑,“郡主还是早些看清楚形势为好,如此在宫中才能活得长久。另外,你也别给朕玩什幺寻死的把戏,没有朕的赐死,你连死都是不能的,若你偏要一意孤行的话,朕会让你知道后果。好好想想你在乎的人,朕治不了你,却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不痛快。”说着,又是极为讥诮的一笑。
他知道怎幺戳中她的死穴。
谢瑶不自禁哆嗦了一下,与他对视了一眼,却正好捕捉到他眼中得逞的笑意。
她撇过头去不看他,脑子里乱成一团,丝毫头绪也没有。这幺多杂乱的信息,她还没有完全理清楚,燕青衣的事让她又气又怒,却还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平白让萧成奕看了笑话。是以,她只能僵坐在床上,看似一副抗拒的姿态,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风吹起纱帐,烛火在空气中劈啪作响。萧成奕揉了揉眉角,说了许多话之后,他似乎也懒得再说什幺了,终于意兴阑珊地道:“该说的朕都说了,你自己好好领悟,把身子养好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还等着见你。”
可谢瑶仍是背对着他,也不回话。
萧成奕闭了闭眼,像是在极力隐忍怒气,半响之后,终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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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天光已暗。屋子裏静悄悄的,没有壹丝声音。
许是伤重的原因,又在梦中耗费了大量心神,谢瑶出了壹身冷汗,汗水将内衫打湿,贴在身上,冷冰冰的,难受极了。她终于睁开沈重的双眼,透过那壹丝缝隙,也只能模糊地看到四周的景象。
这次醒来,却不是在公主府自己的卧房内。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壹袭淡金色的纱帐,上面盛开着大朵大朵金线绣就的淩霄花,栩栩如生,仿佛是有人将真花随意抛洒在上面壹般。
这样精美的图案,这样巧夺天工的手艺。
谢瑶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寿安宫的映雪殿内,于是有些安心:原来是外祖母把自己接到宫裏来了。
此时正值仲夏,殿外草丛内虫鸣声不绝于耳,夏季的夜风从纱帐揭开的壹角鉆进来,直吹在谢瑶脸上,带来阵阵凉意。
谢瑶觉得有些难受,费力地偏过头去,想要叫人,却发现纱帐外不知何时竟逆光站了壹个高瘦修长的身影,跳跃的烛光落在他的身上,只见他身着壹袭玄色的袍子,袖口处用金色的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