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对王海玲真心诚意,就已经足够。我打从心底为他们感到高兴!
「折磨一个男人最残忍的方法,就是嫁给他,一点一滴折磨他。」她得意的呢!
「别闹啦!」真是败给海玲,「赶快打理一下,仪式就快开始了。」
「我不需要补妆,但是妳需要。」王海玲把我牵到梳妆台前,鬆开我的髮髻。在自己的手心抹些髮雕,把我的稻草头上东抓西抓,乱翘的髮尾全部听令于她,梳笼成自然而浪漫的大捲。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久不曾认真打扮了。经过海玲的『妙手回春』,我的整体造型从乏善可陈升级到大方得体。
「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自暴自弃的女人是社会公害。敏敏,拜託妳除三害吧!」
「哪三害?花花公子梁伍亿、男人剋星王海玲、跟单身公害张敏敏吗?」
「没错!」
笑笑闹闹中,海玲突然一脸正经,「今天他也会来。」
「谁会来?」我完全没意会到海玲口里的『他』是谁。
「陈奕诚,他从法国回台湾了。伍亿发帖子给高中同学时,意外地联络上他。」
五年了。
整整五年,我没有见过陈奕诚。
曾经在高中同学会,听见隔壁班男生谈论他到法国留学的事。听说他主攻视觉艺术,结合摄影与拼贴,开过几场个人展,评论家对他讚赏有加,说他是来自东方的布列松。
同学会回家后,我上网搜寻陈奕诚的资料,只看见他的作品与文字简介,在网路上他连一幅个人照也没有,神秘到极点。
听见海玲说今天能看见他,我的心跳突然慌乱起来。
「但是敏敏,有一件事我得先告诉妳……」
「什幺事?」
海玲还来不及回答,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外梁伍亿说话的语调十分兴奋,「你真是不够意思!当年怎幺可以说走就走?海玲和敏敏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
温柔而熟悉的男嗓在门外漾开,语气中带有讶异和警觉,「敏敏也在里面?」
「说那幺多干什幺?」一个俏皮淘气的女子声音响起,「我想看新娘子!」
碰一声!一个短髮俏丽的女孩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她挽着陈奕诚,神采飞扬,淘气得就像豔夏的阳光,慧黠的表情告诉旁人她是个难以被驾驭的女子。
那种自信的神韵,似曾相识。
太像了!彷彿看见高中的自己,从过去闯进了未来。
我心头一惊,庆幸刚刚海玲把我的头髮放下,减弱了我们的相似度。不然实在太尴尬。
她的身后,是久违的身影。
长长的眉,圆而上扬的双眸,白晰的肤色已不复见,想必是摄影工作上山下海,练得一身黝黑的肤色。
脸上不再挂着招牌的眼镜,记忆中亲切的表情被淡淡的冷漠取代。
他瘦了,瘦得精实,下巴的线条从圆润变得有稜有角,散发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我们正面迎视、四目相对,终究无处躲藏。
「好久不见。」我设法挤出微笑,假装五年的空白不存在。
「嗨。」他打量着我,眼神中有种特意的疏离。
俏丽的女孩乍见我,眼神从淘气转锐利,下巴扬起轻蔑地略过我。
女人啊,不管年纪大小,对于喜欢的人,总是有特殊的直觉。
陈奕诚的目光转到王海玲身上,「全世界也只有妳,能让伍亿乖乖伏法。」
听他打趣,王海玲和梁伍亿同时都笑了。
梁伍亿热络招呼着,「海玲,开心吧?好朋友特别送来祝福,妳的面子真够大!把摄影大师从法国请回来!对了,这位是吴香君,她是……」
「叫我香君就好,我是阿诚哥的学妹。」
吴香君亲密地贴着陈奕诚撒娇,「海玲姊姊真美!以后我结婚,也要穿白纱公主装,风风光光出嫁。阿诚哥你说好不好?」
王海玲很不自然地整张脸转向我,露出上下两排白牙齿、皮笑肉不笑、用唇语对我说:”就是她。”
我会心一笑。
五年了,什幺都该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