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47
比起惊惶或恐慌,他内心更为汹涌澎湃的是这份愤怒之情!
从那一幕里,顺平看见流贺对于静的癡恋,也同时看到了静对流贺的无法抗拒。在他的心目中,高洁美丽犹如白色玫瑰的凛然少女,不知从何时起,竟然也有了平凡人的智昏与情欲,这都是眼前这该死的家伙害的!
顺平眼睛泛酸,他并非是对静抱有什幺男女之间的感情,他从来没有过那种非份之想,只是他难以接受他心中的公主因为居然某人不复完美。
太可恨了!顺平恶狠狠地瞪向流贺。流贺这家伙是生来专门玷污他心中圣域的吗?过去这样,现在亦是如此!
顺平不发一言,甩头而去,踩着气沖沖的步伐重回大厅,流贺却一点都不怕自讨没趣亦步亦趋地跟在顺平之后。
一回到酒会会场,顺平笔直地朝摆满各式酒精饮料的长桌走去,随手取了一只已斟满酒的酒杯,然后一口饮下。好像觉得一杯根本不够,顺平乾脆直接自己抓起酒瓶往空杯里倒满。
连续灌下两大杯酒后,发现流贺还紧黏在自己身边,顺平神情不悦地对他转头。
「不要一直跟着我,那边有赞助商正眼巴巴地望着你期待你过去陪他们聊两句,另一边也有一大堆女生死盯着你伺机一拥而上,你去找他们,不要烦我!」
顺平总算肯跟自己讲话,流贺露出笑容。他没照顺平的话做,反倒是兴味十足地对顺平说:
「你敢喝这里的酒?」
「为什幺不敢?」顺平斜眼瞪他。他会这样喝酒还不是因为他!他真希望自己醉了,什幺都可以不用记得,忘记自己曾经亲眼目睹到的一切。
流贺笑笑地说:「这幺多记者、这幺多圈内人,不维持清醒的意志不怕不能安然度过吗?」
出什幺岔子?他只不过是喝了两口酒而已。这真不像是出自流贺口中的话,顺平狐疑地望着流贺的脸,况且这幺多的记者、这幺多的圈内人,还不是有人不怕死的在这种场合做了会被天打雷劈的事。
然而,那些话顺平只敢骂在心里。
「什幺?」
流贺却突然出声问他。关于他对他的腹诽,流贺似乎都听得见,顺平赶紧装出一副无关紧要的脸。
「没什幺。」
顺平撇过头,这次真的下定决心準备不再理睬流贺。可是好像是由于纠缠不了静,只好换个人来代替似的,流贺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为了完全箝制住顺平,不让他逃掉,流贺把手搭上顺平的肩,顺平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把作出噁心举动的流贺推开,流贺已抢先开口:
「顺平,我亲爱的经纪人。」
流贺伸头凑到顺平的耳边,送出轻柔的语音,顺平顿时感觉背脊发凉。
「你是不是有什幺重要的事忘了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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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钟,流贺蹑手蹑脚地潜入某人卧房。从被窝上的隆起规律而有频率的起伏,可知床铺主人仍旧睡得深熟。
流贺咧开笑,悄悄爬上床榻空着的另一边,原在梦乡流连的人似乎发觉到了他,带着半梦半醒的意识,翻身压上流贺。
「……好硬。」
这种硬邦邦的感觉跟平日截然不同,那人惊然睁开双眼。
「流贺!」
虽然被识破,流贺不为所动,依然平躺在床上,嘻皮笑脸地:
「早安,悠树。」
面对流贺这一张意料之外的脸,平井悠树仅剩的一丝睡意全飞到九霄云外去,自己的枕边人居然不知何时换成了这家伙!
「流贺!怎幺会是你!理名呢?」
悠树气极败坏地问。他撑身坐起,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确定是他房间没错!但是躺在这里的应该是他所爱的女人才对。
「理名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叫我自便。」流贺也自床上坐起,不受悠树的气势影响,他神色怡然。「老婆天才刚亮就出门工作,作人老公的却自己睡得天昏地暗?」
「我忙到今天凌晨五点才躺下。」
「是在忙什幺啊,老公大人!」
「少耍嘴皮。」
悠树瞪了流贺一眼。他想到理名应该是没有多余的精神、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