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荡漾

    第二章--彩虹的另一端001(幼稚鬼出事了)

    我的手肘用力朝他肚子一撞，痛得他哇哇大叫：「本小姐，不。给。看！入场费一千元！」

    「翾妳不要欺负阿杰嘛……这样我两边不是人啊！」阿薰拉着我的手，一面哀求一面把我拖到3楼。

    「今天你们想要唱些甚幺？」彤彤姊从柜子翻出一叠谱，替我接上麦克风。

    「翾，今年，我们不要唱音乐剧，好吗？」阿薰从架上抱起吉他，平静的说着一字一句，神色複杂。这些年，这是头一次他白皙的颊上浮出我无法读懂的情绪。

    我诧异地愣了一会儿，恢复平静：「我答应你，但你要先和我解释你想干嘛。」

    「我也想知道。」阿薰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把头转向我；「想为妳做点事。」他的语调清晰没入空气。柔软的目光落在我的肩上：「生日快乐。」一个约两根指头宽的牛皮纸袋被塞入掌心：「照惯例，妳当天大概也不在。」他把桌上的谱夹交给我，我把音符和拍子读过一次，理论上合声的技巧玩得漂亮就不会有大问题。最难的是那唱腔和我平时练的歌有段差距，要从头摸起。

    读到下面那一小排歌词时，我才真正懂他的目的，还有，为甚幺是这一首。

    轻轻抿唇：「张子薰，多此一举。」

    「这是我改过的地方。」他递给我一叠a4的手写稿，歌词的顺序和主旋律的调都有修改过。

    我接了耳机，把电脑开机，拂过键盘，沙子般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原本乾爽的手指被覆上一层灰：「你多久没用这间练习了？ 」

    「阿知。」他耸肩：「这间比较大而且今天人比较多?」

    「借过啦！」陈易杰抓了条手帕把桌上的物品全数擦过一回，我差点忘了他的存在。

    我开了mv，把原唱听过一遍，然后拿下耳机：「弹一遍你改的版本。」他抱起吉他，轻快的节奏从他指尖泻出，我套上耳机，对照不同风格的唱法，又开了三四个视窗听翻唱。从抽屉抽了几张白纸和铅笔，我飞快地在谱上注记不同的记号：「阿薰，副歌的合声吉他要不要晚一点进来？」

    我把音轨的时间轴后拉，重新比较一次差一，压着耳机倾听每拍音符的诠释细节：「算了，还是原本的好。」

    他勾勾嘴角：「我可是试了快一个月，连移调夹的鬆紧差异都试过。」其实我对弦乐器的细腻程度挺讲究，阿薰的和弦是我目前听来最舒服的。

    角落不断有杂音扰乱着我的思绪，我拿下耳机，朝右方望。咳！咳！陈易杰靠着桌子，一手摀着嘴咳嗽。他的举动引来阿薰的注意：「怎幺了？」

    「没事啦！感冒而已，你们继续练啊！」他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

    「是你先吵我们的欸！」我瞪了他一眼，把注意力移回歌谱。不久，后方又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阿薰马上意识到不对劲：「阿杰你是不是不舒服？」

    彤彤姊担忧地皱起眉头：「这孩子是气喘患者对吧？」

    「就跟你们说没事……」他的气色逐渐转为惨白，双手摀着嘴喘气，短而急促的喘鸣声传来，他五官扭成一块，神情痛苦。

    「阿杰！」阿薰冲上前副助他。我心里有些焦急，他之前不是一向控制地很好吗？我一直都知道他有气喘，但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发作。

    阿薰让他在地上坐下，我跟过去，压住他的肩膀。阿薰十万火急地从陈易杰的衬衫口袋翻出吸入器。陈易杰嘴唇发白，全身上下不断冒冷汗，已经喘到说不出话。我把他的手从口鼻移开，让他抓着我的手腕，阿薰把胶囊卡进吸入器，送进他口中：「咬紧。」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我将他的头靠在我肩上，他手指的力道紧紧扣着我的手腕，一阵疼痛由皮肤刺入骨。

    「阿杰，对不起。我忘了这间练习是很就没清理，现在才想到你对尘过敏。」阿薰轻轻解开他衬衫最上层的钮扣，自责地道歉。回想起阿薰方才熟练的急救步骤，这三年陈易杰在学校出状况大抵都是阿薰在处理。

    陈易杰虚弱地摇摇头，嘴巴仍在喘着气。

    小心翼翼地替他娜着舒服些的姿势「他真的没事吗？」

    「没那幺快恢复，再等十分钟看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