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许多姑娘,芳心暗许了吧?」
闻得此言,淙允仅微微一笑,「棠春公子缪讚了,淙允家世寒微,只不过懂得几句圣人言,哪能像公子说得这般呢?」
「况且淙允年纪尚轻,只想在功名上多努力个几年,待来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之后,再来思量自己的终身大事。」
「这倒是。」棠春点了点头,手指扣了扣桌,突然转了个话题。「对了!淙允兄喝不喝酒?我对此杯中物虽不甚依赖,但每当与好友相聚,必少不了此物也;不知淙允兄愿不愿意与我对饮?」
听到有酒喝,淙允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求之不得!」
棠春弹指,「如此正好!日前在京城里的酒坊,才沽得一罈新酒,正巧与兄台对饮。今日不醉不休!」两人欢天喜地,便命下人抱出酒罈,打开封泥,就在这春暖花开的园子里痛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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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淙允接下棠春的教书师傅兼好友后,淙允便正式在别业住了下来。
棠春本就天资过人,经淙允提点,总能举一反三;不数月,文采卓绝;沐夫人见了大喜,三番五次欲将ㄚ鬟赏予淙允,却皆遭婉拒。惟每隔数日便召香桃来弹唱小曲,以为娱乐。
「淙允兄,我看你还是把香桃留在身旁吧。」知道淙允再次谢绝他家娘亲好意之后,棠春越来越觉得这事儿还挺麻烦的。
他们家确实不缺漂亮ㄚ鬟,而每个ㄚ鬟也都有技艺在身;香桃能歌、紫芋善舞、青柳工绘画、水仙通庖厨……他家娘亲仰慕淙允人品、才学久矣,巴不得与他互结姻亲,永久绑在沐家别回去;为此,这才使出千方百计。
ㄚ鬟身份低微,不适合与之为妻,那幺妾总行吧?男人三妻四妾,自古皆然;未娶妻先纳妾者亦所在多有。淙允与棠春虽然交好,但京试近在眼前,若只谈上这份兄弟朋友的情份,说多薄就有多薄,不如姻亲牢靠些。
但淙允却是一个也坚决不肯要,这倒急坏了他那个天才娘亲,镇夜苦思,头髮都不知白了多少。
娘亲的心思,他还能不了解幺?数不清几回叹息,沐夫人暗自悔恨着没将女儿留在身旁。若是以女儿的姿色以及才学,哪里怕淙允不肯要?但坏就坏在女儿年前跟着姑姑、堂姊出了远门;什幺时候回来未可知,但淙允的京试已迫在眉睫!
除了不停的劝淙允收了ㄚ鬟在身旁伺候着,她实在不知道该怎幺着。「或许这样奢望有些不道德……」沐夫人一天夜里,找来棠春商量,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如果孙公子此回没能金榜题名,那兴许又有留下他的理由啦!」下回京试还得再等两年,有这两年时间,哪怕等不到女儿归家?
棠春听了只得猛翻白眼,这话亏她老人家说得出口!「娘亲可别这样咒淙允兄……得了得了!我瞧淙允兄跟香桃应该互看还算顺眼,我去劝劝他收了香桃总行了吧?」
面对棠春这般建言,淙允也只能扬唇苦笑。
这事儿确实麻烦。淙允不笨,当然知道沐夫人用心良苦欲留住他。但他只想好好温书,準备于殿前一展多年所学;尤其京试将近,他就更没这心思纳ㄚ鬟伺候着了。
但越是离日期近,沐夫人催得也越急了;好似他不开口挑一个,就不让他出门应考似的。他三番两次推拒,是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就要了香桃,也好让沐夫人放心;自个儿想听曲儿时,也就无须再去同沐夫人借人了。
「既然棠春你都这样说了……」淙允苦笑着颔首,勉为其难的应承了下来,「那就香桃吧。」这下子沐夫人也总该放心了吧?
棠春也明显鬆了一口气。要是淙允再不答应,他还真不知那天才娘亲究竟会再想些什幺名堂来。「那好,今儿个晚,香桃便会到你那儿去伺候着,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
淙允当然只是将香桃收做ㄚ鬟,并未真要她侍寝;有了香桃,感觉就像在法陀寺那几日,有慧戒在身旁作伴一般。
「主子,你要吃点什幺?香桃去帮你取来!」
「主子,看那一本好?要读《诗》还是《治安策》呢?」
「主子,这天气越来越热,我来帮您搧风,给你凉快凉快!」
「主子,香桃看您看书看了好几个时辰,您不晕,我都发晕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