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能把人活活累死。你趁着年轻赶紧生,日子也过得轻松点,你说是不是?”
那女人啰哩啰嗦说了一堆,突然觉得脖颈里吹过一阵凉风。扭头去看时,装修豪华的厕所里,已经没有了白忻卉的身影,只剩那扇朱红雕花木门,还在那里微微地摇晃着。
白忻卉离开厕所后,径直往电梯口走去。她刚才已经跟新人道过别,不必再回去应酬。她从小坤包里拿出手机来,联系了一下送她去机场的司机,发现对方已经将车开到了酒店楼下,于是便准备直接下楼。
走过一个拐弯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从后面闪了出来。白忻卉几乎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就被人死死地拽住了手臂。她受了点惊,脚下踩到了及地的长礼服,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倒向地面。
对方微微一用力,将她的身体扶正,凑近了脸孔到她面前来:“怎么,这么急着走,有约会?”
白忻卉一听那声音,眉头便皱了起来:“段轻哲,身为新郎的哥哥,你这个时候离席,不太妥当吧。”
“你身为新郎的嫂子,难道就应该这么一走了之?”
白忻卉一把甩掉他的手,踩着细高跟鞋往电梯那边走,段轻哲跟在她屁股后头,一点儿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这个时候宾客们正陆陆续续地准备离开,一路上不时碰到熟人,每每见到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总是露出会心一笑。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看,这一对天作之合的美好姻缘。
白忻卉被这样的目光搅得有些烦燥,扭过头来扫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你跟着我做什么?”
“跟我过来,走这边。”段轻哲突然伸手,拉着她的手拐进了一个长长的走廊。他们两人已经很久没这么手牵手一起走了,刚才一碰之下,两人都有些心慌意乱。就像青涩的少年正在经历初恋一般,显露出与他们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浪漫情怀。
白忻卉的鞋跟与地面敲击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听起来格外刺耳。像是要打破这样的僵尸,段轻哲主动开口道:“连衣服都不换一件吗?”
“去到机场再换好了。”白忻卉突然抽回了自己的手,两人同时站在了另一个电梯口。这个电梯很隐蔽,一般人不会选择来这里,此刻电梯口除了他们两人,空无一人。安静的能让他们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几点的飞机?”段轻哲像没话找话。
“十二点。”
“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念书嘛,总不会太快,几年总是要的。”
“好,在外面一个人,要注意身体。”
“谢谢关心。”
“应该的,我是你丈夫。”
“很快就不是了。”白忻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喉咙里涌起一股苦涩的味道。她终于知道,原来离婚的滋味是这样的。
电梯缓缓停下,“叮”地一声在两人面前打开。白忻卉快速闪了进去,只觉得眼前一个人影闪过,再抬头时就发现段轻哲已经安静地站在自己身边。
电梯门在他们面前合上,很快他们便身处一个幽闭而暂时私密的空间。
“你下去做什么?”
“送送你,夫妻一场,离别时总该送一送。”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绅士?”这话其实有点言不由衷,从一般意义上来说,段轻哲简直是这个世界上,再绅士不过的男人了。
段轻哲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你不愿意给我机会,好好了解我。”
“不,我已经非常了解你。就是因为太过了解,我才会想要和你离婚。”
电梯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仿佛过了很久,段轻哲才轻声道:“你一个人去机场不要紧?”
白忻卉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连婚都敢离,出个国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我有朋友陪我一起去,你放心。”
“朋友,男的女的?”
“收起你那套开庭时的作派吧,我不是你的审问对象。”
电梯门恰巧在这时候打开,白忻卉一刻也没停留,大步走了出去。她能感觉到身后段轻哲如影随形的跟随,但她什么也没说。
她走到酒店门口,还没掏出手机,一辆黑色的宾利便开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白忻卉面前。段轻哲走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