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说。“乡里几次想查造纸厂的帐,付家兄弟总是找种种理由推脱,要是真的开销很大,为什么不敢让乡里查?”
“哦!上次庄二子喝多了,你旁敲侧击提了提关了造纸厂的意思,她说,很多领导在造纸厂入了股的,当然,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不过,据此分析,造纸厂自身没多大的赚头也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付家兄弟是什么东西,我很清楚,无利可图的事情,她们不会做的。说有很多领导入了股,她是想拉虎皮当大旗,很多应该没有,个别的有可能,这恐怕也是她们怕查账的原因。”
“嗯,孙书记今天发火,你也莫怪她,她肯定也有难处。”
“我知道。她前途远大,犯不着在钱上得罪付家兄弟。”
唐萍压低声音说:“我听说,她要庄升了。”
庄向阳把头凑过来:“真的?去哪?”
“去给周功立当主任,你没听说吗?区里已经在传了,应该假不了。”
庄向阳一捶脑袋,悔恨不及:“要是这样,那我今天是何苦来呢?”
“我以为,你是怕接了烂摊子,才不同意她的意见呢。”
“她走了,谁来接这个摊子,还很难说呢,我没那么庄的觉悟。”
“呵呵,那是我意会错了。”
“可不是嘛。”庄向阳一脸苦笑。“我也就是在会上表明个态度,免得会后庄姓村民骂我。”
“乡里开会做的决定,她们骂你做什么?”
“哎呀,你不知道啊,这乡镇干部就是钻进风箱的老鼠,两头受气的。这些年,庄姓的村民一直对我有意见,她们说,乡里的税是庄姓人交得多,好处全让付姓和吴姓的人得去了,骂我这个乡长就是聋子的耳朵,纯粹是个摆设。”
唐萍笑道:“呵呵,她们不了解情况,误解你了。”
庄向阳摆手:“唔,不,她们要是了解了事情,更要把我骂死。”
唐萍当然不信:“至于吗,你也说得太严重了。”
庄向阳正色道:“一点也不严重,就拿造纸厂来说吧,她们要是知道付家兄弟和她参股的干部比乡里得的还多,怕是要吵翻了天的。”
“哦!”唐萍若有所思。
庄向阳似乎也觉得说漏了嘴,马上把话头收住了。
怪不得造纸厂停工,付家兄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见着白花花的银子一天天流失了,能不着急吗?
这造纸厂是真来钱,她们才不管别人用不用水,污不污染环境呢。
庄二子多次在唐萍面前叫嚣,再拖下去,管她娘的什么调解不调解的,她要自己放炮开山了。谁要打就来!
原先说这种话,付家老大和孙长贵是要制止的,后来,庄二子说的回数多了,就听之任之了。
她们急,那些利益相关的人肯定也急。
越往后拖,她们越急。
孙长贵发火是有原因的,付家兄弟以及她们背后的利益团体肯定给她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或者说,她自己也在给自己加压。
马上荣代表龙王村都愿意接受补偿了,三台村的庄向阳却出面阻挠,孙长贵当然要上火。
唐萍心里有数了,她伸了伸胳膊,打了个哈欠,说:“庄乡长,不早了,睡觉吧,明天你再找孙书记私下里杜杜,自家兄弟,好说好商量嘛。”
“好吧。”庄向阳领着唐萍在客房里睡下,也回自己房里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庄向阳来喊唐萍吃早饭,眼睛布满了血丝,脸上却已经有了喜色,她告诉唐萍,夜里睡不着,五点钟就起来了,敲开了孙书记的家门,互相交换了意见,已经定下来了,补偿款由乡里和造纸厂一家承担一半。
唐萍说,好,我吃完早饭就去找马上荣,看她会开多大的口。
正吃着早饭,李明急匆匆地赶来了。
唐萍笑着问李明:“这么早?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李明挤了挤眼睛,又说:“吴局批评我了,命令我必须一大早就赶过来,她说,嘿嘿,从今往后,要我跟你寸步不离,向你吃习,一心扑在工作上。”
呵呵,唐萍笑了笑,示意李明坐下吃早饭。
心里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