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苍惊奇地喊道:“小白鸽!你这是哪一国的大夫?这样调理人!越冻越加雪?天下哪有这样治病的?这简直是越渴越吃盐,越热越包棉。你不是来‘上庙’,你是成心来糟蹋‘老道’哇!”
战士们也有点不愿那么做,又听刘勋苍这么一大套连讽刺带质问,都瞪着眼瞅着白茹,像等待着什么。一个也没有动手搓的。
李勇奇没等白茹开口,就抢着说道:“同志们!白姑娘的做法是对的,现在不能烤也不能烫。必须用雪搓,这就像我们吃冻梨一样,买回来,必须放在凉水里,才能把冰缓出来,要把冻梨放在热水里烫,非烫烂了不可。又好像一个饿了好几天的人,头一两顿饭绝不能吃饱,吃饱了一下就会胀死。大家只按白姑娘的办法做就没有错!这一点我老李有经验。”
几个民兵也纷纷地说:
“对!非这样不可!”
少剑波听了,也认为有道理,便向战士们解释道:“李勇奇讲得很有道理,人的机体也和其他的物质一样,在同一时是不能受得激冷和激热的,比如一个瓶子放在温度很低的地方,马上往这个瓶子里倒上开水,这瓶子马上就会炸碎。再如冻了的菜马上放到热屋子里就会烂掉,必须先放在不很暖的地方,逐渐地暖才行。相反的,如果往烧得发红了的锅里,突然倒上冷水,这锅就会炸碎。详细的科学道理以后我再给你们讲,大家快动手搓吧!”
战士们听了李勇奇的话,又听到剑波举这些比喻,都相信李勇奇这久居雪地人的经验,更信任他们首长的话,所以都开始搓起来。当战士们一触到雪都纷纷地嚷道:“奇怪呀!
怎么这威虎山上的雪不凉?”有的说:“我觉得还有点热乎呢!”
白茹歪头笑道:“这不是雪不凉,而是你的脚和雪差不多地凉。”
当她把孙达得的脚搓得像自己手掌的温度一样时,她才喘了一口气爬起来,从药包里拿出一大包药,递给杨子荣道:
“快去把这包药放在锅里,用三桶水煮,把水烧开。”说着她又转了话头,“这个李大叔懂得!您和几个民兵同志去吧!”
杨子荣等人向伙房走去。
这时孙达得已没了呻吟声,呼呼地睡熟了,白茹给他脚上涂上酒精又搓了一阵,给他盖上了几件军大衣,然后转回身来,用手试着每个战士脚的温度恢复的情况。当她看到哪个战士伤势重些,便坐下来,把冻伤的脚抱在怀里搓一阵,战士们的脚逐渐恢复了知觉,感到暖烘烘的。
刘勋苍一面搓,一面不耐烦地发问道:“小白鸽!搓到什么时候为止啊!还有个头没有?”
白茹笑道:“耐点性,坦克同志!搓到和我的手掌一样的热为止。一会儿我给你试试。”
刘勋苍哼地喘了一口粗气,“好吧!现在得听你摆弄。”
“是的!练滑雪时我听你的,现在你就要听我的。”
“噢!小白鸽!你想报复我呀!”
“嗯!报复就报复吧!”
白茹装着理直气壮的样子说着,走到刘勋苍的跟前,故意以命令的口吻道:“拿过脚来!”
刘勋苍刚想一缩,脚却被白茹抓到手里。
“坦克!你光在这磨洋工!你的脚温度一点也没升!”
“你让用凉的雪搓,怎么能升高温度呢?这简直像天津说相声的,他说‘吃冰棍能烫死人’。”
“快别发你那谬论啦!
人家那些同志怎么都搓热了呢!”白茹说着抓住他的脚急搓一阵,刘勋苍笑道:“小白鸽!你真想大报复哇?”
白茹把他一推,“你好不好改一改你的思想,或者说是字眼。”
“嘿!什么思想呀!什么字眼?”刘勋苍反问。
“报复呗!”
“怎么改呀?”
“应该说是报酬!”
“哎呀!我的姑娘!我真不敢领受你这种报酬,我对你又没有什么恩!”
白茹笑了笑,“如果在学滑雪的时候,我说我不学,大家也说不学,你能怎样对我们呢?”
“那我非逼你们学不可!学不会我要给你下小操。”
“为什么?”
“这还用说?为了作战!为了你不掉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