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王家有女初长成,回眸一笑要人命。芙蓉遮面两相安,红烛焚纱方生情。”志南大师继续装逼念着当年王家门前写的诗。
“这诗可是王员外告诉你的吗?”
志南大师摇摇头,“我有个师兄叫志北……”
他咽了口吐沫,开始庄重地给我讲故事,像一个风烛残年饱经风霜地历史老人。
“我们的师父了意,对我俩格外看待。我是哑口无言,我师兄是疯疯颠颠,世俗人看我们,一个是装疯卖傻,一个是装聋作哑。时长日久,我哑口能言,我师兄却越发的颠狂,一个和尚竟然蓄起了发,我师父屡教不改,便把他赶出了寺。一年后,我师父圆了寂,我越发想念师兄,也便偷偷跑出寺院,成了名游僧。在绍兴果真便遇到了志北。我们便一起游山玩水,兴诗作画,好不自在。”
志南大师这些时日身体可能不大好,咳嗽了几声,我很有眼力价地给他倒了一杯开水。他也不嫌烫,喝了一大口,压住了他的咳嗽。
“在过台底村时,偶见王芙蓉,志北的眼都直了,我担心他生出邪念,就硬把他扯走了。住进店里,他半夜竟然跑了出去,回来时他告诉我他回了趟台底。”
志南大师拍了一下他的光头,将一只秋天的蚊子拍死在他的头上,他没觉得有多么罪过,继续平淡地讲着他和他师兄志北以及我的小心肝王芙蓉的故事。
“我心说糟了。志北说你别瞎想,那小娘子的确让我着迷,但我是不会伤害她的。而且,他说王芙蓉很像他儿时的一个玩伴,两个人是一样的漂亮。志北怕今后有人见了她生出事端,所以在她家大门上题了诗。他给我把诗念了一遍,我说这是什么蹩脚诗?他说,若把诗作得太好,就怕别人参不透。我觉得他这做法也不对,美自美吧,又关他人何事?遮了这美,也便遮了一颗少女的心。我两个就争吵起来。他一急就胡说八道,‘我登独子独来独往惯了,自从跟上你,老给我心里添堵,’他的名字早改为登独子了,早不叫志北了。”
“莫非就是我梦里的师父登独子?”
志南大师摇摇头,又点点头,“或许是。”
“你们后来就分开了吗?”
“当然。自那次分开,我们就再没见面。我再路过台底时,果见王芙蓉遮了面,有心给她揭了面,又怕我师兄知道了不高兴。”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不遮面了?”
“其实,随时都可不遮面,无论遮面还是露面,王芙蓉总要遇挫的。芙蓉白面,须知带肉骷髅;美貌红妆,不过蒙衣漏厕。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遮又能遮到哪里,露又能露到哪里?”
“那大师不如趁早让芙蓉揭了面纱?”
“莫急。”
志南大师站起来刷刷刷在一张大纸上题了诗:
揭纱
临水照花花弄影,
芙蓉尽开掩舟行。
娇花映月正当时,
无需红烛无需风。
“将此诗贴于王家大门,需小心看护,别人问你,你一句话也别说,明日寅时你亲自揭掉,将它化为灰烬便是。”
“我用腹语跟别人解释一下总可以吧?”
志南大师摇摇头:“切记,不说话,不解释!”
“多谢大师!是不是我揭掉了,芙蓉必归于我?”
“命中有时终需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洗手时就洗手!去吧。”
大师朝我一摆手。
我拿着这纸诗就走出了门,心说不对,又折回去问大师,“用什么贴啊?”
大师道:“笨蛋,拿过来。”
我把这纸又递给他,“呸呸呸”,他往纸上吐了几口吐沫,递还给我。
我扭着脸,拿着这纸赶紧朝外走,想起刚才大师“呸呸呸”的嘴脸也挺俗的,多少便对这张纸有些怀疑。可没等我往王家大门上贴,那纸“咝啦啦”像被神人拽走一样,伏伏贴贴地竟贴在了王家大门上。我试着碰了碰,竟纹丝不动。我越发觉得志南大师的吐沫便是圣水,志南大师便是神人,不得不对二者肃然起敬起来。
我刚把诗贴上,王家大门口便热闹起来,盛况空前。
门里门外的人皆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