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年龄不符的天真,象是故作讨好取巧。
另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轻哼一声,瞟向沈妍的目光掺杂着嫉恨,“你以为谁都象你自幼受闺训、读女戒,是养在内宅的大家闺秀吗?”
沈妍不想跟她们废话,扫了许夫人母女一眼,淡淡一笑,说:“刚才来的那人是慧宁公主的养子,大败西魏的沈将军,皇上新封的胜战伯。他与小女的母家沾亲,刚才过来说了几句话,没到惊扰了夫人和两位小姐,万望恕罪。”
许夫人疏离淡漠的眼神顿时热情如火,“哦,原来他是慧宁公主的养子,去年,他率华南大营的兵马归营,我远远见过他一面,真没想到……”
沈妍没理会许夫人,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姿态走开了,听野蜂嗡叫都比听她说话强。许夫人为攀附权贵,不惜背负往生罪恶,把菩萨拉下水。沈妍就偏把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说给她听,让她饱受高攀不起的刺激,自怨自艾。
“那位平氏姨娘神好些了吗?”许夫人追上来,态度亲昵了许多。
“好多了。”沈妍不想应付她,借口平氏有事,带着丫头回房了。
回到房间,她拿出徐慕轩的信,仔细看了一遍,不由一声轻叹。信中,徐慕轩跟她详细介绍了武烈侯府的情况,是想让她再进府之前就有所准备。徐慕轩在信中流露出压抑和担忧的情绪,大概是怕平氏和沈妍进了侯府受委屈。
又到了暮春时节,她来这个时空转眼八年,已由一个干瘦狼狈的黄毛丫头长成清丽窕窈的美少女。环境在变,心思在变,唯一不变的是她的处世风格。
心存善念,遵守规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么就不客气了。
所以,不管是进武烈侯府,还是到其它地方,她都不怕。手中有银钱,心里不慌乱,用自己两世的聪明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每一个人。
平氏醒了,依旧抽抽咽咽,沈妍深知自己无法把她心中那弦接上,劝也没用,只能听之任之。熬过这几天,见到徐慕轩,母子团聚,她的情况自会好转。
沈妍让丫头喂平氏喝了**汤,平氏哭泣了一会儿,实在太累,又睡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她捂额沉思,寻思下一步的计划,不由入了神。
“姑娘,花朝国的贵子贵女到夏水镇了,奴婢们陪您去看吧!”
“你们要想出去玩,就去吧!我就不去了。”
“姑娘,您就去吧!听说花朝国贵女的马车满五颜六色的鲜花,可漂亮呢。”
沈妍经不起几个丫头软磨硬施,只好答应和她们出去看热闹。她到平氏的房间,嘱咐了丫头婆子几句,就跟她的丫头们一起出去了。
永福客栈与通往京城的官道之间隔着一条街,沈妍戴上帏帽,带丫头去了官道。官道两侧挤满看热闹的人群,众人正满脸欢悦,议论纷纷。
大秦皇朝派出迎接花朝国贵子贵女的龙仪卫开道,花朝国百名金甲侍卫紧随其后,金甲侍卫之后就是宝盖流苏、描龙绣怪的四驾马车,绵延数里,有近百辆之多。车队中间有一辆马车花团锦簇,与众不同,想必是花朝国贵女的车驾。
“听说慧宁公主亲自到南城门迎接花朝国贵子贵女,真隆重呀!”
“可不是,听长辈们说朝廷都几十年没外国的使臣来朝贺了。”
“这还是不是因不沈将军率兵打败了西魏,其它的国家都害怕了。”
“要说沈将军,那可真是皇朝的大功臣哪!年少有为,了不起呀!”
“我表姑母的小叔子的小姨子的干妈在胜战伯府当差,听说沈将军……”
话题自然而然转移到沐元澈身上,加入谈论的人更多,说得也更加卖力。男子们说起沐元澈啧啧赞叹,而年轻女子则羞红的脸,好象在议论情郎一样。
因为很快就要进城,两旁又有拥挤的看热闹的人群,仪仗队走得很慢。那辆用奇花异草扎成的马车慢慢移来,成为车队和人群中独到的风景。
沈妍主仆挤到人群的最前面,几个丫头听众人议论,看隆重的场面,欢呼雀跃。而沈妍则一直打量那辆由花草做成的马车,越看越有兴趣。
一个纸片折成的飞行物从花车里飞出来,转了几弯,落到了沈妍的帏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