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是那位在国公府里备受推崇的神医,赶忙行了一礼,转身正欲走的时候,却听那人的声音在背后轻飘飘的过来。
“我是无出的师叔,你也叫我洺师叔就好。”
木宛一下顿住脚步,他说无出?
“无出自幼是孤子,叫师兄捡了去,取了这名也是意味着不知出处,后来他性子愈发的孤僻,才又给他改了名字,取了赵这个姓氏。”
洺师叔似乎无意间和她提了这些,木宛蹙眉,神情疏冷而戒备:
“洺师叔和木五说这些……”
“也是叫你别灰心,他总需要慢慢的,才能换了心思。”
洺师叔眼角闪过一丝促狭,木宛登时会意,却是一下羞红了脸,也不知和他再说什么好,匆匆就走了,洺师叔在后看着她背影,却是一笑:
“有趣的女娃,木成文那老匹夫不怎么样,这两个闺女养的倒不赖。”
他忽然又叹息一声,这上京,还真是从来都没安宁过,偌大一处宅子也没一个安生的地方,看来师兄当年不肯受封入住此处还是有许多道理的。
他抬眼望天,夜幕低垂悬着星月,天也总是黑沉了,才能迎来光亮。
哼着小曲往自己住处回去,这一夜,倒也仍旧的安然无事。
翌日,已是初十,不知旁人家这年是怎样过的,可襄国公府却实在是没亲友,加之石隐告病,除了木容每日忙着应付那些官宦权贵的走动外,整个国公府都清净的很。
可初十一早,却听门上来回禀,木大人到访。
木容一下有些缓不过神来,木大人?哪个木大人?她的二叔木成武可是前几天就已送过礼来了。
“是姑娘的父亲木大人。”
传话进来的正是宫里出来的那个宫婢,门上传话到院子里,自然有木容的丫鬟接了话往里传,眼下这两个宫婢正是伺候在木容的院子里。
可木成文怎么就忽然来了?
她交代了把人请去前厅,正预备着也往前厅去,却听那宫婢又忙道:
“木大人求见的是静安侯。”
这一下木容愈发的不解起来,他要见赵出这是为什么?只是此事是赵出的事,见不见也只得由他自己做主,便叫了冬姨来亲自往那边给赵出带话过去。
不多久冬姨回来,只说静安侯已然往前厅去见木成文,可木容忽然有些心慌,这木成文一向唯利是图,没利的事怎么都不肯干,这一回恐怕也没好事。
慌忙收拾了往前厅去,这正房前厅亏得有个偏间自带门窗,木容只刚一进了偏间,就听见里面赵出沉声去问:
“那大人的意思,是要本侯迎娶贵府五姑娘?”
木容脑中轰然作响,这木成文,果然一贯的坏事!
“下官自认侯爷是磊落君子,下官的女儿在国公府住这些日子同侯爷几番交好,这传扬出去还叫下官的女儿如何再议亲旁人?侯爷不会做如此德行不佳的事吧?”
木成文言语间带笑,却显然是在胁迫赵出,木容正是急得不知该怎么办好,谁知厅里赵出却忽然一冷笑:
“德行?”
随即竟拂袖而去。
木容听了脚步声匆匆追了出来,只回头看一眼厅中呆住的木成文,满眼的厌恶,留了冬姨送客,她便往前追去,可赵出却脚步极快。
赵出是一路出来便往正房西边去了,却是刚巧半路上就遇见了木宛,她刚炖好了药羹,要往木容这边送来,再叫木容给石隐赵出送去。
木宛迎面见了赵出,正想要朝他一笑,却忽然想起昨夜他的话来,沉了脸站在那里,赵出几不就到了近前,冲她一笑,笑里却无限寒凉:
“五姑娘有什么话还是直白的和我说,想要走你三姐的路子来逼迫我,你却未必能如你三姐一般得偿所愿!”
木宛不明就里,可他话里话外这样明显的奚落嘲弄叫她实在受不住,忍不住蹙起眉头:
“侯爷这是什么话?”
“五姑娘都叫木大人以五姑娘名节为要挟上门令本侯提亲迎娶,眼下实在不必装什么无辜了!”
一提木成文上门要赵出娶她,木宛登时面色一变,赵出却是见她神情以为她已清楚,登时又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