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不过几日就有些关于当年二殿下的传闻出来,师兄觉着蹊跷一路追查,昨日却落入陷阱,被三皇子和左相带兵围剿。”
赵出虽是全身而退,却受了不轻的伤,而这伤更是不能外露,否则被任何人瞧见了都是把柄,能送所有人置死的把柄。
“静安侯府是否不安全?”
木容登时洞悉其中关窍,否则赵出自然是回自己府中养伤才最好。
“不仅是侯府,连我这里也未必安全。我和师兄身边一向少人,一共不过三五个小厮,那两个丫鬟是圣上所赏的宫婢。”
人少自然便宜被人盯着,谁有一举一动也都能被看的清楚,木容暗一思量立刻有了主意:
“不如将吴娘和五妹也都接了来,这样人多也就便宜行事了。”
石隐似乎不喜这般,可眼下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略一沉思也就点了点头,招手唤了刚刚那开门的小厮,叫去周家别院把吴姨娘和木五姑娘也一并接来。
襄国公府里正房偏东的院子都是自家主人居住,有石隐的院子,如今也有国公爷“妹妹”木容的院子,偏北处便住着洺师叔和赵出,而吴姨娘和木五姑娘来了算是客居,自然安顿在了偏西的院子里。
一番嘈杂,对比着这院子来说人虽仍旧不多,却也比着从前热闹了许多。
石隐告了病出去,赵出以探病为由住在了襄国公府,每日往石隐院子去探视的功夫令洺师叔给换药诊治。石隐接了木容到襄国公府第二日,三皇子便赏了许多物什给木容,又赏了两个丫鬟来伺候。只是如今襄国公府里已然有了两个宫里出来的丫鬟,再放两个三皇子府上的,那这府里也就愈发的如履薄冰了。
木容一身的冷汗,只得推说如今有了两个宫里出来的姑娘伺候也就足够了,这才婉谢了三皇子赏赐的人。
到底这些日子苦了木容,石隐托病了总不能再出来见人,赵出又是实实在在的受了伤,如此也就只剩了她这么半个主子一般的国公爷的“妹子”来主持府中各处事物,连着几日里各处送来的年礼带同前来探病的也一概是木容打理。
好歹上京里那些个官员权贵们知晓如今襄国公府里是四姑娘在打理,派来的也都是女人,这才好些。
也亏得了木宛,木宛一向聪明,从一入襄国公府就大约猜出了什么,尤其整个上京传的沸沸扬扬,二殿下当年余孽现身,惹得三皇子和左相一齐领兵围剿都未曾捉拿,整个上京也是各处戒备,为的就是捉拿那已然受伤的余孽。
赵出虽说每日都能借着去石隐院子里探病的由头叫洺师叔给换药,却偏偏吃不了治伤的汤药,这一来伤势恢复也缓慢的很,木宛本也是猜测,悄悄抓了几副治伤的药熬煮了炖成羹汤,几日下去赵出面色缓和许多,这一下她的猜测也落了实。
自始至终她也未曾声张一句,如此赵出恢复的快,木容的心也松泛了许多。
只是京里仍旧的外松内紧,听闻着圣上发了大怒,连年也没心思安生的过了。
倒是云深于年里几次被招入宫,其后又不断有赏赐下来,在这关头上不难猜出,恐怕这回所谓围剿二殿下余孽的事便是云深一手操持。
“陈青竹那里进来有什么动作没?”
入夜后木容才宽松下来,莲子正给她蓖着头解乏,她才分出些心来问问莲心那边的事。
“自冬姨那日去瞧过江家姑娘后,这陈青竹几次三番变着法子打探云大人的去处,总也能寻着机会偶遇一番,小七说瞧着那模样,陈青竹倒像是和云大人也早就相识一般。”
“看情形她和江姑娘是交好的,有江姑娘在,她在峦安时自然也是有机会见云深的。”
这陈青竹果然聪明,知道先给自己作势,只是她话音刚落,却听着莲心忽然笑了一声,不仅睁眼去看,莲心极少去笑,瞧这样子实在是遇到了好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