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虽说只有四品,可在峦安却是一手统揽的人物。如此梅夫人在这峦安的贵妇中,也颇有几分一呼百应的味道。
于是如今秋菊正盛,梅夫人便点了这么个筵席,算是把峦安上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聚了来。
几人听她如此说,也就心里有数,再不做声,只忙起自己手里的活计。
也亏得木容算的精细,从那日里苏姨娘交代后,过得这几日,这一日却正是梅夫人赏菊宴的日子。而这样的日子里,来的必是各家的当家夫人,领的也是自家嫡出的姑娘,也会有些得宠庶出姑娘,可妾室却是万万不能来的,木家的妾室们,也就只能躲在西跨院里。
从早起东跨院里便□□的忙碌起来,连木宁都领着身边大丫鬟四处查看不住申饬不精细的下人,可一向在梅夫人跟前得脸的木宣,却是什么差事也没得。
木宣今日里瞧着眼圈有些肿,还略略带了红,虽是脂粉厚厚的扑着也遮不住,眼下人都在花园子里忙着,一应丫鬟婆子也都去了花园子,东跨院里便空了起来。
木宣也没去梅夫人跟前献好,一大早的,却是让身边的一个妈妈出了东跨院,往前院去寻她的哥哥木宵。
木宵如今也十九岁了,虽说也是一家人,可到底是男丁,前年上梅夫人便同木成文商议着,让木宵搬去了前院另辟了个小院子居住。
盘算着时候差不多了,木宣也就扶着丫鬟往外去,一行弯弯拐拐到了花园子一处偏僻角落,宴会是断断不会往此处来,也很是僻静,不多时就听着脚步,木宣坐在石凳上一抬眼,就见一道颀长身影走近,眼圈就又红了,止不住哽咽了起来。
“哥哥!”
人方才走近,木宣万千委屈低低唤了声就抽噎起来,木宵那温和如玉的面上,不仅便蹙了两道剑眉,带出几许心疼:
“这是怎么了?”
木宣却只顾着哭,木宵便往她身后跟着的丫鬟春分看去,那丫鬟就也带了几分愤恨:
“就为着姑娘出了些纰漏,夫人便不待见起姑娘了,满东跨院的都给姑娘脸子看,夫人也任着旁人那么做,姑娘心里可不委屈!”
春分是木宣自上京木员外郎府带来的丫头,只是眼下话一说,木宣哭的愈发委屈,也忍不住便抽抽噎噎和木宵诉起衷肠:
“我不说伯娘不好,这些年来养育我兄妹二人,也没断过你我生活,□□照料齐全,总比西跨院里那孤女过的好的多,可这也是因着你我在她面前一向邀宠卖乖,只捡她喜欢的去做讨她欢心,可即便我错了那么一星半点,想着往常情分,也不该这般作践我。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