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第三间如今也还空着。
秋月这样安排,也算合适。
见木容也没说什么,秋月这才又回话:
“倒是去苏姨娘那里时又交代了几句,说是这几日里府中正预备着后日请各府里的夫人姑娘们来做什么赏菊宴,让我们这些日子都别在花园子里混跑,别冲撞了贵人们。”
木容听到此处眼皮子才略是一动。
照理说这也算是府里的大事,本该各处的人都知道,可偏偏的,她这院子里却是一丝消息都未风闻。且她这院子离着花园子也远的很,院里的人都极少往花园子里去逛,苏姨娘凭白交代了这一句,反倒令人觉着突兀。
梅夫人始终打的主意是让自己病的要送去别院,好岔开云家到木家来的时候,只把一切都给木宁梳理顺畅。只可惜,她这病却是不遂梅夫人心愿的好了。
然而怪就怪在,木容病好之后,东跨院里却没有后招了。
“我知道了,这几日都约束的紧一些,不要往花园子里混逛去了。”
秋月应了声,正预备再伺候木容,却听木容忽然抱怨了几句:
“怪热的,去烧些水来洗澡吧。”
秋月却是一下露了难色:
“这月的柴用的差不多了,往后还有十好几天,恐怕还得出去买柴。”
木容顿了顿,也就放了手里的戏本,半晌方才说了一句:
“罢了,你下去歇着吧,过会子再来伺候洗漱。”
秋月便退了出去。
木容倒在床上却是也不知在看哪里,足足发怔了半晌,才终是叹了口气,便也起了身,径直走到了妆台边上,看着妆台上那粗夯的妆奁盒子。
虽也是贵重木料,却做的不细致,只是这妆奁却是从前周茹用过的,木容忽然探了手指到那盒子底里,只轻轻往上一按,却没想到这看去厚实的盒子下面,竟又出了一道薄薄的夹层,倒是从来没人看得出。
木容伸手拉开夹层,就见里面摆了一本账簿一般的东西,还有一支双头并蒂迎春花的金簪。
☆、第十章
虽说从没有大家姑娘自行买卖奴婢的规矩,可到底托赖了周家做掩护,且木家但凡当家管事的又各个眼高于顶,断乎不会为个奴婢去周家这样的落魄人家查实,可把莲心说到了周家去,往后莲心在木家的日子,就未必好过了,难免愈发被人轻贱。
只是木容冷眼旁观,这莲心倒很是随遇而安,且似乎也并不大在乎自己到底落在哪里,干活倒是很尽力,木容的院子里不过只多了这一个人,却一下子都觉着轻松了起来。
才不过三两日,院子里新进栽下的花木叶子都舒展了,倒是也都种活,却是杂乱的很。西边一片种了矮树,木容不消伸手就能摸着枝叶,东边种了些花,也都不过是些寻常的,院子里却也总算见了绿,让人看着就觉着喜庆些。只是这院子里也没个正经的路,都是黄土地,一下雨就是满地的稀泥脏污。
赵妈妈眯着眼瞧,又出了主意:
“不如去花园子里荷花池子附近捡些石子,慢慢的从院门到正房铺一条路出来,就从花树中间穿过就行。”
这倒是个法子,总比去托着管事的来做省事些,也免得听人奚落。可一提到花园子,木容嘴角的浅笑便略顿了顿。苏姨娘特特的交代,倒有些通风报信的意思,或者也是要她去探一探?再或者,也或许就是个圈套。
木容却不愿多事,羽翼未丰之前,不管是和梅夫人还是和苏姨娘,硬碰硬的都沾不得光,最好还是挑着两边斗,她冷眼旁观,先把该做的事儿都给做了。
于是对于苏姨娘交代的话,木容就也抛到一边去了。
“也不急,不是说这几日花园子里有宴请么?咱们还是远着点,等过了再说吧。”
木容慵懒坐在广玉兰树下,很是有些不以为然,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家日子未必过的有面子上那般丰盈,却一个个的赏风赏水,不管内里如何,也都要过的让旁人觉着富贵。
木家在峦安是少有最富贵的人家,不仅是真有钱,毕竟当初周茹的陪嫁也不仅仅是银钱,还有大把的商铺庄子,如今也都有管事的打理,再挂上个太守大人家的产业,生意也都好的很。并且木太守的官职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