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遇冬不醒。
封硝黯然神伤地想到了一些关键所在,渐渐坐得离床远了些,有时候走出病房抽支烟再回来。
这是个下午,两三点钟。他抽完一支烟正要回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忽然看见遇冬动了。
封硝很高兴,正想推门进去,却是刹那间止住脚步。他想了想,给段凉发个信息,“叫医生护士进去看看遇冬,她醒了。”
不一会儿,病房塞满了人,医生护士一大堆,独独不见封硝。
遇冬动了动脖子,四处张望。
医生在做检查,护士在做记录。有人拿来体温表,塞进她腋下。还有人数完脉搏,报告说“正常”。
封硝等候在外时,段凉匆匆而来。
段凉汇报了一堆事儿,封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透过玻璃,远远观察着遇冬的反应。
很明显,他猜对了。
她不是醒不过来,是看见他在,就不愿醒。
封硝的心早就痛得麻木,此刻连痛都感觉不到了。视线锁定她,看见她会动,看见她活着,他就安心多了。
刘管家拿着粥到了医院,觉得自己平时跟遇小姐关系不错,便自告奋勇申请进病房给遇小姐喂粥。她想着,封先生毕竟是男人,做不惯这种事。
谁知封先生怪伤人心,宁可让段凉随便叫个护士去喂粥,也不让她去。
遇冬问护士,“这粥哪儿来的啊?”
护士心想,原来病人果然会问这个问题,“食堂打来的。”她回答着段先生给的标准答案。
遇冬似乎放了心,睡几天睡得很饿,吃了好大两碗,“你们食堂的粥很不错。”
护士快哭了,食堂的粥真心不好吃啊。
遇冬吃完,没了睡意。望着空荡却豪华的单人病房,心里仍是有点慌,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离了封硝就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可是……那个男人多可怕……
护士又进来量体温,看见天空没下雨,就将窗子打开透透气。
遇冬没忍住,“你,看见,看见靳医生了吗?”
“靳医生?”护士的眼睛亮了,“他好帅啊。”
“……”人家没问这个好吗?遇冬有些郁闷。
这是个话多的护士小姐,“我们知道靳医生很帅,但没想到这么帅……哦,不过他最近麻烦了,有国家医疗组进驻我们医院,审查他有没有手术违规操作和用药……唉,我们靳医生被那家人害惨了……”
“哪家人?”
“就是那个心脏病人,一个女的,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那个……其实我听说,那个女的手术前就各器官衰竭得厉害,醒不过来很正常好吗?结果家属闹到医院来,切,还不是想要赔偿。这么搞法,以后谁还敢给病人做手术?”
遇冬的眉头皱得更深,“家属来闹?要赔偿?”
护士忽略了这个问题,继续吐槽,“现在我们做医生护士的,随时都提心吊胆,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被人家捏了短儿。”
“话不是这么说,”遇冬艰难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可能,真是靳医生做了什么不……”
“遇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护士可不乐意,“你不是靳医生的女朋友吗?人家守了你几天几夜,你还这么说他……他在外面要是听见你这么说,该多难过?”
“他在外面?”遇冬心头一惊,条件反射蹭起来看向门外。
门在那一刻从外面被推开,进来的是段凉。
护士赶紧查了体温表,说一切正常,走了。
遇冬看见段凉,一时不知所措。她恨不起这个人来,但所有事都是这个人帮封硝办的。
自己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傻子吧。这么想着,她把脸别向一边,还轻轻闭了眼睛。
段凉在椅子上坐下,清了清嗓音,“你终于醒了,遇小姐。封先生说,你想吃什么,只要不油腻的,都可以让刘管家安排做。”
遇冬不吭声,双手抓着被单,越抓越紧。她心里想,只要能动了,就再也不要和这些人打交道。
段凉没得到回应,有些头疼。之前,他觉得自己跟遇冬的关系已经算是处得很融洽,难不成这车子一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