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远着呢,得走路去,你行吗?”
猫耳下意识地朝她跛脚看了眼。
“没车你就借车去!”朱瑛冲他瞪着眼说。
邓光明把车钥匙给猫耳,“骑我车去吧,我下班搭个便车或者走着回去也行。”
工农村。
老五和两个女孩在玩丢沙包抓骨头的游戏,她们蹲在余月红隔壁邻居屋后搭的棚子下面,这是那个年代女孩们常玩的一种游戏。游戏规则:抛起沙包,把同一个形状的骨头抓在手里再接住落下来的沙包;若沙包落下,抓错或漏抓或没接住沙包都为输。
猫耳载着朱瑛过来时因前轮硌着一石块,车晃了晃,朱瑛吓得一把搂住猫耳腰,恰好老五甩沙包时抬头看见。她抛下沙包跟过来,待猫耳停稳车,朱瑛下来后,老五斜眼用之前朱瑛打量猫耳的方式,将朱瑛也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打量了一遍,随后斜着眼嘴里挤出句:“死肥婆!”
说完她就跑回去继续玩她的游戏去了。
“喂,你有没有家教啊?”朱瑛气得涨红脸,“这谁家的野小孩,有没有大人管啊?”
“嗨,她只是一小孩,你不至于跟个小孩计较吧?”猫耳掏出钥匙打开门,冲她头一摆,“进来吧。”
猫耳进屋先拿把扇子给朱瑛,再从铁丝上扯下毛巾,他让朱瑛自己先呆着他去外面水管洗把脸。朱瑛并非老五说的是个肥婆,她只是有些壮实,一路载着她热得猫耳汗流浃背。
他一走,朱瑛一手敞开衣领一手拼命摇着扇,她热得坐不住四下打量着猫耳家。那年月贫富差距不大,条件好的家里了不起也就是比别人多台黑白电视机和几把电扇,真要说有什么差别就是卫生了。刘大妈和屠八妹都是爱干净的人,家里东西虽不多但收拾得井井有条,看去感觉心里也就多了分凉爽。
“你还会拉二胡?”朱瑛看到猫耳床头放着把二胡,他洗脸转来一进屋她就问他。
“这算什么,我会的东西多了去。”
“你也太不谦虚。拉首歌来听听吧,你会拉些什么歌?”
猫耳放下脸盆,把毛巾甩在铁丝上扯了扯平,转过身说,“想听可以,不过要交钱,我从不白拉给别人听。”
朱瑛翻了个白眼给他。
“家里这两天不开火没茶水,我去隔壁给你倒点。”猫耳在刘大妈房里拿了个茶杯出来,老六带着顾西顾冉在厨房扯了根皮筋在跳绳,猫耳进去刚提起茶壶,老五就一脸惊慌的从外面奔进来,“我妈回来了。”
第七十章 不舍
乍闻屠八妹回来,猫耳手一抖,差点打翻茶壶,他抬脚欲打后门溜走时,老五“咯咯”笑他才知受骗。
“猫耳哥哥,那女的是谁呀?”老五问。
“小孩少打听大人的事,玩去。”猫耳倒好茶快步出来,让老五一吓他还真有点心虚。
“给,喝杯凉茶解解暑。”猫耳回家把茶杯递给朱瑛,“这下可以把相机给我了吧。”
猫耳问她要过相机,找出工具坐在桌前就开始忙活。
“能修好不?”他拆开相机后,朱瑛偏过头顺手给他打着扇,猫耳扔给她一句,“一会用事实说话。”
猫耳也算是走南闯北之人,他十五岁那年在身无分文的情形下,便单枪匹马闯荡过上海和北京等地。刘大妈****在家垂泪,担心他年龄小在外受人欺负挨饿受冻,半年后他不仅没饿死还带回一沓全国粮票给刘大妈。
据猫耳自己讲述,他每到一处首先直奔当地革委会,只要写几张标语人家就管饭,你说下一站去哪搞串联革委会还发路费和粮票。照相机原理他在上海串联时一报社主编跟他讲过,当时那主编被关押在革委会,猫耳和几个红卫兵小将轮流看管过他一阵。那主编有回偷偷修被砸坏的相机让猫耳给发现,猫耳没揭发他,做为回报主编没事就偷着教过他一些相机常识。
猫耳脑瓜子灵活只要他想学的东西他学起来特别快,而且自己又肯下功夫钻研,相机就一点小问题他三两下给修好了,朱瑛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枚土鸡蛋,“看不出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她由衷夸赞猫耳道。
“那当然。”老五从外面进来,她反跷起右脚抵在大门上,以无比骄傲的口吻告诉朱瑛,“猫耳哥哥是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