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捻了捻指间那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莹白花瓣,又以指节抵了抵碧绿晶莹的花蕊,确认这不是幻觉后,不禁困惑地蹙眉。
在植物神墨绿色的柔软发丝间,不知不觉出现了一朵通体纯白无暇,蕊部却碧如翡翠的小花。绽开的花瓣就像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浇洒了一夜般莹润,稚嫩的茎上镶嵌的芽苞,则是惑人的淡金色。
哈迪斯很确定,在自己于今晨离开之前,它都是并不存在的。
阿多尼斯倒不怀疑他是在故弄玄虚要作弄自己,只顺着神情忽然变得奇怪的他的手摸索过去。当敏感的指腹碰触到小花时,面上的错愕就远比冥王的要厉害得多了:“什么?”
哈迪斯贴心地操控着神力,手指拂过阿多尼斯面前,轻而易举地变幻出一面极清晰的镜子出来,叫偷偷摸摸长出来的它无所遁形。
“花?!”原本只是惊疑不定的植物神瞬间睁大了眼,都顾不得身体不适地猛坐起来,不知是疼得厉害还是惊异这变化地倒吸了口凉气:“怎么可能!”
哈迪斯知他自己也不清不楚,便不再追问。
他趁着阿多尼斯心神不宁的空当,利索地舒张了手臂揽住冥后光裸的肩膀,视线却始终无法从白色小花上移开,甚至又碰了几下被折腾得摇摇晃晃的它。
接触到轻轻颤动的蕊的指尖,沾了一些晶莹剔透的冰凉粉末,他踌躇着轻轻尝了些许,竟比狄俄尼索斯亲手制出的佳酿要来的浓醇香甜。
花粉的味道太过美好,让从不注重口腹之欲的他都忍不住又尝了一点。
“请别再碰了。”阿多尼斯越发觉得头疼欲裂,挥手驱走了水镜,却也不敢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贸贸然地拔掉它。
“哦。”
哈迪斯便收敛了些,放弃继续抚弄它的念头,只默默地以目光在小花上继续打转,半晌忽然赞美道:“倒是十分惹人怜爱,衬得上你的美貌。”
阿多尼斯的神情一僵:“……以陛下的学识渊博与见多识广,或许会对它的来由有些头绪?”
面对这份期冀,哈迪斯也只有略带遗憾地错失了一个表现的机会:“并不。”
两人又开始了相顾无言的对峙。
“可亲可敬的殿下,为何如此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