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他们不敢贸贸然放这曾经的贵客进去。当班儿的做不得主,差人迅速进去禀报。报信的人还没回来,云英倒是出来了。
她看了三人一眼,对当班儿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侍卫点点头听着。说完话,云英转身就走,以前的以礼相待都收了起来。
那侍卫清了清嗓子,命属下收起了刀,对他们拱了拱手:“夫人有命,请客人进府。”
欧盈不发一语,抬步便走。云英传了话,侍卫当然要听命,但云英的样子也不像是招待客人,他心下有些疑虑,不免多打量了他们几眼,却终究没有再拦。
主人的事情插不得手,听话就好了。
进了府门,便没有人再来拦他们。任平生拉着花满渚离开欧盈,另外选了一条路。方才去给燕频语通报的人没来得及看到任平生和花满渚,而云英就算知道,也一定不会告诉燕频语。这样也好,燕频语不知道他们来,欧盈的机会,或者说他们的机会,才更大。
欧盈粗略记得当时办寿宴的主院,但不知道燕频语具体住在哪里,闷头往那个方向走。任平生探过路,倒是先一步藏了起来。
没多会儿,欧盈也到了,燕频语的副将站在门外,有点不知所措。
这姑娘他可得罪不起,但一看样子就知道是来找茬的,当下十分两难。
“燕频语呢?”欧盈毫不客气地问。
“……”直呼燕频语的名字,这在整个扬州城里可都是头一回听见,副将不禁一愣,皱皱眉才说:“将军吩咐过,如果姑娘来了,就让在下领姑娘去湖边。”
欧盈不语,那副将只得做了个请的姿势:“姑娘这边请。”
燕频语似乎早知道她会来,虽然有吩咐在先,但这杀气腾腾的样子,还是让那副将有点犹豫。
燕频语果然在湖边。这府里的湖水不知道有什么魔力,燕将军最近总是待在这里。
他转身看了看欧盈,挥挥手屏退了副将。任平生悄悄打量,一个暗卫都不在。这燕频语难道是专门等着跟欧盈单挑么?
直觉告诉任平生,燕频语也没有准备埋伏。这人脾性高傲,应该真的只是图个清静。任平生心道,天助我也。
欧盈一步一步靠近燕频语。
“他是你父亲。”
“对,就是让你娘亲孤身一人在难产中死去的父亲。”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养父母跟我说,那个女人痛到不行的时候,还在喊燕频语的名字。”
……
他是你父亲。
欧盈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很小的时候她就问过杜宇,爹娘去哪儿了。杜宇说,死了。至于怎么死的,一直都不肯告诉她。
后来她慢慢长大了,就不再问这个问题了。云水楼树敌无数,也许爹娘死在仇人手上。她想,不管是谁,舅舅一定已经报仇了。
可是今天舅舅说,你娘的仇,你自己去报。
对,我应该自己来。
这个人,始乱终弃?抛弃妻子?
欧盈懒得给他安一个具体的罪名。
燕频语神色平静:“盈盈。”
“别叫我。”欧盈顿住了脚步。
燕频语闭了闭眼:“你是我的女儿。”
欧盈心脏一抽,竟笑了一下:“我知道。”
“我……”燕频语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对不起你。”
欧盈歪了歪头,本来天真的动作,此刻显得分外诡异。
“对不起我?那我娘呢?”
燕频语叹了口气:“你娘……那是一个意外……”
“意外?”欧盈又往前走了两步,离燕频语极近。
“盈盈,我跟你娘之间的事,说来话长……”
“你认识这个吗?”欧盈举起手,她手心里抓着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