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管你呢,你认了就行。哼,我吴府可不是那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由着你搅个天翻地覆的地方!开商号的少爷?随你是什么吧,来人,把他拖出去,往死里打。"
啊?吴坤大惊:"这"
吉谦也很崩溃:"怎么都说了还要打啊,虽然知道您不稀罕什么,可打死我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吧。哎,你们别拉我,真的,我可往家里传过口信,他们知道我在这儿,打死我家里会报官的"
20、金丝刀
吴坤混混噩噩回到房里,逃命般地把自己裹进被子。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就好像你本来在平地上安然地走着,突然有个人不由分说把你拉上了悬崖,毫不理会你的惊恐,只大力向你灌输上面的风景是多么多么的优美。在他的轰炸下,你终于慢慢适应并开始享受"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了,但是一转头,他却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只弃你一人在没有退路的高处
是一个人的感情可以分作多份,还是压根一切都是骗局?
他被拉出去的时候,甚至看都没朝自己看一眼。
如果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样子,真不知道是视死如归,还是熟视无睹?
被子中的空气逐渐稀薄,吴坤终于忍不住忽地坐了起来,大口呼吸,然后迅速下床,向门外走去。
他对自己说:我去绝不是担心他,我只是要去责问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为什么能把谎言说的那么振振有词,又是为什么,可以把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推倒得那么斩钉截铁天翻地覆?
吴坤不知道他们把吉谦带到哪里去了,他平时从不关心这些,吴老爷也一般不跟他说这种事。于是他只能在有可能的地方一间屋一间屋的找,直到在粮仓旁边的一间耳房里听到拳头和木棒击打在身体上的声音。
吴坤踌躇了一下,却没有立即进去,他感到胆怯,也不知道具体是胆怯什么。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侧耳倾听,打击声更清晰了,间或还有几声骂咧和闷哼。
吴坤觉得自己应该觉得解气,他是应该受点惩罚的吧,就算是把加诸在自己身上那些痛苦反馈回去也好。可是为什么每一声击打声都象落在自己心上,让它抽痛不能自抑。
屋里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死了?不会这么快吧?"
如一道闪电嚓得在耳际劈过,吴坤大惊失色,什么也没顾上想就把门推开了。
屋里站着四个家丁兼打手,在他们脚下,是衣衫破碎,浑身是血的吉谦。
吴坤疾步朝他扑了上去:"吉谦。"
吉谦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有殷红的血从他身体底下渗出,向周围四散流开去,看上去像一朵正在慢慢盛开的花。
吴坤头晕目眩,他惧怕血,更怕从这个人身上流出的血。
无论如何他也罪不至死吧,何况自己从来就没想过他死了该怎么办。
吴坤习惯于别人为他安排一切,吉谦也曾是他的一个引路使者,他不能相信会被吉谦背叛和抛弃,就像不能相信菩萨不愿意再普度众生--他更不能想象这个人会消失会死去,因为他在自己面前总表现的那么自信那么潇洒,带着可以操控和解决一切的神情。
几个打手被突然闯入的他唬了一跳,面面相觑了一番后终于有个人发了话:"少爷你怎么来了?"
吴坤抬起头,声音颤抖:"你们你们把他打死了?"
那人蹲下身去探探吉谦口鼻,笑着回道:"还没有,晕过去了吧少东家不必担心,你以前没见过这个吧?只要您不往外说去,莫说他这种没亲没故的外乡人,就是别的什么,吴老爷总能抹平了就是。"
另有一个乖觉的看出端倪,对吴坤道:"莫不是少爷你看着不忍心了,其实我们也是没办法,可是这小子也实在可气,竟然去勾搭五姨太,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吗?叫我说,少爷你赶紧走吧,他干出这种事来,老爷怎能不恨他恨得要死?原也该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