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想的应该是怎么让他回聂家。”
“那他不上道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想看他在汉宁受罪。”
周淑琴心里也不痛快,看到置身事外的林香在家里进进出出,只觉得碍眼。
“我之前说,聂晟扬不得不跟咱们林家有交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因为他是林然同父异母的哥哥么?”
“不是,因为聂晟扬跟你的好女儿在一起,据我所知,有一两年了。”
林启平原本是站在床边与周淑琴说话,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后,他几乎站立不稳,扶着床头柜坐在床上。他面色凝重,缓了好几分钟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们又不是正常男女朋友谈恋爱,林香与聂晟扬在一起没名没分的,我哪里敢告诉你,说出来徒增烦恼。如今,我看他们如胶似漆,打得火热,我真的为林香担心,女孩子这样可是很吃亏的,以后该怎么嫁人呢!”周淑琴的表情很生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林启平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地走出房间,一脚踢开林香的卧室房门。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严厉地瞪着林香,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林香正准备问父亲怎么了,不巧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还没等她按下拒接键,林启平便怒气冲冲上前,将手机从林香手中抢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直接把近乎全新的手机重重地摔到地上。
“爸,你这是干什么呢?”林香的肩膀剧烈起伏着,显然也已经怒到极处。
“你妈妈宁可做情人都要跟聂国华在一起,你现在又巴巴的给聂晟扬侮辱。你觉得聂晟扬会娶你吗?他会娶一个所恨之人的女儿?你这样不明不白跟着他,有没有想过未来,你想走你妈的老路不成!”
林香弯腰捡起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妈妈给人做过情人,您还不是照样娶了我妈妈,我担心什么未来,担心嫁不出去么?这个不劳您费心。”
林启平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用力地踢桌子,踢椅子,踢一切可踢的东西,最后,他把喷怒化作一声震人心肺的怒吼,“我坚决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从今天开始,不准出这个门。”
门被剧烈关上,室内恢复宁静。林香抹了一下眼角,那里已是潮湿一片。林启平的话像无数根针一样插在她的心口,让她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的视线移到书桌上,那里有一张她和母亲方清的合影。小小的她笑容甜美,那么开心,那么快乐。
人要是永远不用长大该有多好啊!然而,成长是人们逃不过的劫难。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都不要长大。曾经在母亲的墓前,林然说林香,你好像长大了。林香回答,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可谁愿意长大呀,这种滋味可不好受了,那是一种违背自然规律的成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肉模糊,支离破碎,被撕扯着不得不成长的成长。最后,所有人都长大了,尽管这成长之痛铭心刻骨,但我们却无法拒绝,只能正视。
从林启平发火的那天起,林香再也没有踏出过房间半步。到了吃饭时间,周淑琴会送饭进去。林香吃饭很少,周淑琴偶尔还会当面讽刺两句,“哟,这是在给家里节约粮食呢!还是在想男人想得吃不进饭呢!”
林香只当没听到的,继续盯着窗户外面发呆,抑或是翻看那本《苏菲的世界》。她为什么这么爱看这本书?除了因为这本书好看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这本书是方清买给她的。
有时候,翻着书,就像触碰到了妈妈的手,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味,听到了她轻轻柔柔的脚步声。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如此的复杂,即使时光流逝,心中也无法忘却这一段悲伤的往事,任思念蔓延,释放满怀的柔情,尽情演绎温柔的眷恋。
世界上只有一个名字,使她这样牵肠挂肚,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一头牢牢系在她心尖上,一头攥在她手中!这个名字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甜蜜,爱痛交织,让人沉沦。
林香在思念她的妈妈,谢硕则在思念着她。刻意避开了很久,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在这种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