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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香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纷纷扬扬,漫天飞舞的棉絮,听着那些由远及近传来的欢声笑语,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变得轻松起来。林家附近,林然正在和一群小朋友打雪仗,他们把雪捏成毛茸茸的雪球,然后互相砸来砸去,玩得不亦乐乎。
林然提前从汉宁回来,身上的肉少了许多,林香看得很心疼。与此同时,也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聂晟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个大男人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她问过林然以后的打算,林然开玩笑地说,不行就回去聂家,与聂晟扬争家产,还问她到时会支持谁。
林香见他还有开玩笑的兴致,也就没有之前那般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担心也没有用,顺其自然好了。她就不信,聂晟扬还能一直咬住不放,一直只手遮天,互联网行业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再说了,他聂晟扬只是在汉宁和洛海影响力大,到时林然可以去省外发展,那样聂晟扬就管不到了。
这边的林香在想着心事发着呆,林然在和一群孩子打雪仗,那边的林启平夫妇则在房间内争得不可开交。
“林启平,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你够了啊!我都说了,你别搞事。”
“我搞事?我这是再给你想办法。你再不从儿子身上捞点,你这次挪用公款的漏洞怎么填补?”
“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会挪用公款,还不是你贪图享受,动不动到处旅游,还爱往你娘家那个无底洞里面砸钱。”
“这么说还成我的错了?你赚钱少我没嫌弃你,你当年只是一个小医生我没嫌弃你,你有两个拖油瓶我没嫌弃你,我还让我爸爸提拔你当了主任。我一院长千金,嫁给你一穷小子,还像保姆一样伺候一家老小。林启平,你还有没有良心?”
周淑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诉说她这些年的辛酸和委屈,林启平最受不了她使出这一套了,只要她一哭,他便会偃旗息鼓,不再同她吵架。
“好啦!我知道你不容易,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不过,我真的不能让林然去聂家要钱,这样别人会怎么想我们,你说呢?”
“我们替聂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我们不欠他们什么的,要点抚养费怎么啦!再说了,你看林然过的什么日子,失业了连份工作都找不到,现在沦落到卖鞋的地步。我想让他回到聂家,也不是单纯为了咱们呀!怎么说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他受罪你不心疼啊!”
林启平听得动容,心里的天平早已朝另一边倾斜。他轻轻用纸巾擦干女人的眼泪,叹口气道:“聂晟扬那样不待见林然,只怕林然回聂家,日子也不好过。”
“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争了还有一丝希望,不争的话他这辈子都会碌碌无为。家庭背景的重要性不用我说,当年要不是我爸的话,我们现在只怕早下岗了。”
“那我找机会跟林然商量商量,我就怕他过去受聂晟扬的欺负。”
“没事的,聂家那两位老人不是很喜欢林然吗?再说林然都那么大了,又不是几岁的小孩。”
林启平点头,“我这两天跟他说说吧!不过他性子跟林香一样倔,只怕根本不屑与聂晟扬再有交集。”
“聂晟扬却不得不跟咱们林家有交集。”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很快你就会明白,你这父亲当得多不称职。”
林启平按照周淑琴的吩咐,次日就找林然聊了几句,但他们没料到的是,林然一口否决了。
“我是不会回聂家的,也不会觊觎聂家的财产。”
“你傻啊!作为聂国华的亲生儿子,你是有绝对继承权的。”周淑琴在旁边劝道。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
“原则值得了几个钱,原则能让你过上优渥的生活吗?”
“阿姨,您别插手我的事情,另外,也别再找聂家要钱。”
“行了,淑琴,你少说两句。”林启平怕他们吵起来,连忙出来打圆场。
过了几日,林然不顾林启平与林香的反对,执意返回了汉宁市。林启平心里不痛快,私下跟周淑琴发牢骚。
“这下好了,人都走了,冷冷清清的过什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