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急,越来越促,不由地停下手来,有些担心地往外看了一眼:“这是又要开打了啊!唉……今儿打明儿打,天天打,何时才是个头啊!”
“宋师傅不必担心,您就是个厨子,即便稽国军队杀进城来也不会为难你的。”江应谋笑道。
“公子真是好沉静,”他二师父宋师傅对他赞道,“不愧是智勇双全的江家公子,大敌当前了您居然一点都不慌张,我真是佩服了!可惜,公主不用公子,否则这围城之困只怕早解了吧?”
江应谋将红豆馅儿摁紧粉团子里,笑得意味深长:“解得太快未必是好事儿,或许你家公主根本就不想那么快解了这围城之困呢?”
宋师傅不解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公主还想外面那些稽国大军一直困着咱们?”
说话间,大师傅康师傅匆忙进来了。他刚才随人去城里转悠了一圈,热汗淋漓地跑了回来,笑容满面地对江应谋和宋师傅道:“咱们这边胜了!咱们这边胜了!外面那些稽国人回营去猫着了!”
宋师傅忙问:“真的?谁胜了谁?”
康师傅脱下外夹袄,取了口热茶来灌下,满面喜色道:“还能有谁啊?不就是前来为公主助阵的那位悍将吗?我听人说,他先挑了魏空明手下的先锋,一枪撂翻下马,跟着戈国人那边不服气了,派了个白面小生出来迎战,那家伙一看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三五几下就给那位悍将给擒下了!你说,厉害吧!”
“还擒下一个?”
“是呀!正往咱这县衙里押呢!”
“戈国的?”
“对呀!听说也是戈国那位大将手底下的一名先锋,今儿咱连挑翻对方两个先锋,真是可喜可贺!来,赶紧动手备点那位将军爱吃的,一会儿给他送过去。”
江应谋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虽没插嘴,但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了。这回戈重虽未从定康发兵,但却派了大将候备肃前来领兵,候备肃是戈国有名的骁勇之将,手下的先锋应该也不弱,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候备肃其中一个儿子,这么说来,郑憾擒回来的是候备肃的儿子了?
炸鹅蛋才刚刚下锅,有杂役跑进来说后院中庭绑了个人,好像就是从对面俘虏回来的。后厨的人一听,立马放下手里的家什活儿,全都跑去瞧热闹了,江应谋把油锅里的那几个炸鹅蛋捞起来后,也跑去凑了凑热闹。
后院中庭那儿有棵大榆树,此时已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了。江应谋一去,那些人还是很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条路。他挤进去抬头一看,树杆上果然绑着一个人,右胳膊染血,垂头看不清面容,感觉已经奄奄一息了。
“江应谋,你也来看热闹啊!”郑憾也在,大步走到江应谋面前,口气讥讽道,“可惜了,这个不是你家乡人,方才魏空明手下那先锋溜得太快了,否则我肯定能把他捉回来给你做个伴儿,省得你在这衙门后面无聊得只会做饭了。”
郑憾身后那几个将士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江应谋却没动怒,口气淡淡地回道:“那就有劳殿下你下回捉了来,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我想问问殿下,你把这人绑在这儿干什么?”
郑憾道:“先绑这儿提提士气,明日一早,再吊城门上去。”
“将俘虏吊于城楼,这是大辱,就算只是个先锋,也会让对方肝火大旺,我劝殿下还是不要这样做。”
“难道你心疼你的稽国大军了?哦,我还忘了,你也是稽国人,我给稽国人羞辱那不等于也是在给你羞辱吗?呵呵呵呵,”郑憾耸肩大笑了几声,“那倒真的挺难为你的啊!不如这样,江应谋,你既然已经投靠了炎氏,就理应更改了姓氏和祖宗,往后不能再姓江了,姓个什么好呢?那就姓白吧!”
卫匡在旁笑问道:“殿下,为何要他改姓白?”
郑憾又耸了耸肩,阴笑满满道:“因为他除了有点嘴白,肤色也白,牙齿也白之外,我还真看不出来他有哪点好,让他姓白,真真是最适合他的!江应谋,往后就别叫你那旧名儿了,跟了炎氏,你就改名叫白小江好了!”
四周又起了一阵哄笑,宋师傅和康师傅没笑,都一脸担心把他们这位尊贵的徒弟看着,心想这羞辱够大的,公子徒弟该发火了吧?
可人家江应谋不怎么爱发火,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