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盯着那颗泛着幽蓝色的夜明珠子,明明当中纯净得如同仙山的一轮月,可它却明明也是鲛王的眼泪,死了抚夫婿的眼泪!白蔹竟然早在几百年前,为了防止她们拿到她记忆之门的钥匙额在上面设了摄魂咒!
哼!等他想到办法灵肉合一,看白蔹还能如何他!
“杀了她……”苍梧的魂魄咬牙切齿地碎碎念着,仿佛念着一句来自地狱的可怕咒语,声音减低,慢慢又化成烟丝缕回到檀黑的硕大棺材中,“杀了她……杀了她……”
直到那棺材渐渐合上,那声音才终于消失,却在炼秋霜心头成功种下了音蛊。炼秋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的红光,叩开一面隐蔽的墙,闪身而去。
“杀了她?!”地宫中,战北冽冷笑,他执着炼秋霜递过来的夜明珠,幽蓝的光线照出他常年苍白的脸色,仿佛又诡谲了几分。
他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冷笑:“现在还不能杀她,若是杀了她,岂不是好多人都没有利用价值?!”
杀了秦无衣?此刻若是杀了秦无衣,苍梧便少了一个最大对头,到时候一切还不都是苍梧说了算!如今苍梧还未恢复真身便已经将众多撒开的网都汇集起来了,若当真杀了秦无衣,等到他恢复真身,哪里还有他战北冽的位置!
这些年,可都是他一个人在奔走,他凭什么将手中的权利拱手让位?!最好,苍梧和秦无衣鹬蚌相争,他这个渔翁么……
炼秋霜看着战北冽泛着阴狠的脸,明明这张脸一眼望去让人移不开眼,可却偏偏,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他眸中的阴狠与冷漠,如同地狱之神的杀伐之气,他那泛着猩红色光芒的蛇杖,还有那用人骨做成的支杖,同他身上纯洁的白袍形成了最最强烈的反差。
你若以为这样一个人身上会有情,那便大错特错了。他的眼里,你甚至看不到恨。他似乎不恨任何人,只不过,他想杀人。只是单纯地想杀人而已。
“怎样?屠染那小子,最近有什么动作?”战北冽不过玩弄了下那夜明珠,瞬间便失去了兴趣,丢给炼秋霜。不论这些夜明珠在谁的手上,最后,他只需要拿到藏宝图就好了,无需花费什么力气。
炼秋霜接过夜明珠,听到“屠染”这个名字,顿时冷哼:“他还能到哪里去?还不是你上回同他说的,秦无衣恢复记忆,所以他才变回屠染这个身份。现在发现秦无衣并没有恢复记忆,还不是回到他的老位子上去。这个男人也真是痴情……”
“痴情?”战北冽嘴角的冷笑不消反增,“他那叫蠢!既然深爱她,又到了手,何不直接得到她?本国师给过他机会,但他自己不珍惜,现在黎湛发现了他,他还能那么容易得手么?就连秦无衣都对他有了防备!不过这样也好,将他放出去,黎湛自然会分些神,咱们也好趁机闹上一闹……”
战北冽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红光。
日升月落,月落日升,连日来秦无衣忙着照顾随云殿中的苍术,无暇关心别的事情,成日里不过给秦绿萝、左爰请了安,便到地宫中陪着苍术,果然不出半个月,苍术的病就渐渐好了。
这日秦无衣依旧端着汤药来到随云殿,便见苍术下了床在殿中“嚯嚯嚯嚯”地练起了功夫,眼见好了大半。
苍术鼻子动了一动,忽然闻到一阵苦味,遂眸光一闪,装作未曾听到秦无衣的脚步声似的,越练越起劲,练完一遍又一遍,顺着练一遍,倒着再练一遍,见秦无衣还未走,从中间挑了一段还练——
“师傅啊,您就别装了,我在这儿坐着都快睡着了,您该吃药了!”秦无衣坐在桌边撑着下巴,她的面前正是苍术该喝的黑乎乎的苦药。苍术不喝,全都熏着她了。
“不喝!”苍术索性耍起了脾气,“我已经好了,你看我,都练了这么久了,还不带喘的。”
“是不带喘,浑身的汗都快流一缸了吧?”秦无衣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师父,你要是怕苦,我去给你去蜜枣可好?最近左贵嫔怀着肚子,也嫌那药苦,所以就有个叫璇儿的宫女啊,就想了个办法,将那硕大的蜜枣取了些,等左贵嫔将苦药喝了,再给她吃些蜜枣,诶果然,左贵嫔后来就好受多了,每次都乖乖地喝药呢……”
秦无衣故意将这件事情说得啰里啰嗦,果然看见苍术功夫越练越慢。只是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