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玉委屈地抚着脸颊,眼中噙满了泪水:“并不是奴婢想要刻意拦着,这可是大王的意思。而且,秦美人已经在里面了……”
雪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没想到这个秦俭下手这么重,也不知道这一巴掌能不能把黎湛打出来,若是不能,她这一巴掌岂不是白挨了。
所以,她故意将秦无衣也搬了出来。若只说黎湛在里头,这秦俭定然有所顾忌而不太敢行动,此番秦无衣也在,那么秦俭的嫉妒心定然爆棚--那可是连王后的风头都抢了的人。
果然,秦俭一甩袖子冷哼道:“她在里面,本才人就进不得么?”
秦俭的骨子里很有一种自命不凡的东西,而且学不会内敛和沉稳,她觉得帝后成婚第三日大王便临幸了她,这比起秦无衣来也不差。
何况这新春来的半个月,皇帝总共也就到后宫走了五回,竟有三回是到她那儿的--而秦无衣不过昨晚一回,她的恩宠,比起秦无衣也还是多得多了。
她甚至觉得她现在已经宠冠后宫了--她身上那件白得几乎没有杂色的狐裘,还是最冷性子的馥太后给送的,可见她在这后宫的好日子正在来临。
当下她推开雪玉便要往里闯,她倒要看看秦无衣是如何勾引黎湛的--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已经将黎湛比为了自己的男人,自然不想别人来。昨晚听说黎湛还带秦无衣出宫了,今晨下了早朝就腻歪在一起,这可不行。
然而一双深色的靴子停在了她面前。秦俭皱眉仰头开骂:“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敢拦……赵公公……”
秦俭抬头,才看清是依旧一脸慈祥的赵常山,立即脸色一白,随即换了一副嘴脸娇笑一声,仿佛方才那泼妇并不是她似的:“我说为什么不让进呢,原来赵公公也在此。那么大王是真的在里面了?劳烦您通报一声,就说……就说检儿特意前来拜见大王,本想着到御书房去的,却不想大王在这儿呢,就立即过来了……”
秦俭兀自在那儿娇鞋看得一众御厨们额头上黑线连连。方才是谁在这儿大呼小叫泼妇似的耍泼,现在却又如此故作姿态,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而且御书房那是什么地方?是她一个小小才人可以随意去的么?想要摆谱,也不是在这儿摆,他们这些老人早就见多了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真是蠢得跟猪一样--这句是雪玉的心理活动。她自诩七岁进宫,在这天黎也待了将近十年,自然懂得比秦俭要多,却不晓得自己也落入了这些争宠的女人的行列。
从前是老王的时候他,她自诩青春貌美,自然不肯往前站,但现在换了黎湛,年轻,俊朗,气质,权利,财富--全天下都是他的,若是爬上了他的床,哪怕当个最低等的侍妾,她也是愿意的。
当下雪玉一见赵常山,嘴巴一撇立即抽泣得愈发大声起来,捂着被打疼的脸“哎哟”“哎哟”故作姿态地叫起来。
御膳房的总厨阜康一见,也只摇叹了口气。自古后宫争斗都是不择手段,这些东西还真是屡见不鲜--可尽管如此,也恨不得这些东西能眼不见为净。
若他手上这会儿有把刀,真想将这些女人都劈出御膳房去--那个秦无衣也一样,好端端的一个女人,不学刺绣插花,跑到这御膳房来捣什么乱。眼看就是午膳时间了,这要是误了,恐怕得罪的就是整个后宫的人。
“秦才人还是请回吧,”赵常山倒是淡定得多,仍旧保持着他对着谁都不变的温和,比着手势对秦俭就是送人的意思,“大王的意思老奴也不好违背,今日御膳房除了秦美人和御厨们,其他人都退下吧。”
“这……”秦俭还想说什么,赵常山已经扭身往回赚饶是秦俭大胆,也不敢对赵常山造次不是?只好别扭地小心地甩了甩不爽的袖子,满脸愤慨地往回赚心里对秦无衣的不服越发升级--凭什么只留秦无衣一个人!那么她呢!
雪玉捂着脸,不甘心地朝里头张了张,最后也只好转身自认倒霉。
然她才出了御膳房的院子,就看见秦俭和两个丫鬟正守株待兔地在那儿等着。
雪玉眼中闪过一丝后悔,刚才那一巴掌算是白挨了。看来今日行事不利,只好找下次机会再出手了。
她低了头打算从秦俭面前过去,然而秦俭扬着眉头鄙夷地斜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