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我闻到了醋坛子打翻的味道,”黎豫毫不客气地揭穿黎湛,随即道,“我是什么人?自幼一双慧眼。不过你放心,你也不是不知道,除了爰儿,其他女人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屁--我实话实说你可别介意。总之一句话,你要是想让她感受到你对她的感情呢,你就不能只是暗地里默默地做事,就像你十世之前那样--你知道你十世之前为什么会中了苍梧的诡计吗?就是因为你在这方面开窍太晚,胆子太小。”
--黎湛摸摸鼻子,看着面前兴奋得成了一只松鼠的秦无衣,要是被人知道他这个被天黎人奉为天神的大王被人指着说不开窍,还胆子小,他还要不要在这天黎混下去了?
然而黎湛等了许久,也不见秦无衣反应过来屋子里还有人,渐渐地等得腿都麻了,秦无衣都哼起了小曲儿卷起了袖子打算大干特干了,黎湛终于忍不住“咳咳”地清咳了两声,把身后的赵常山憋得几乎要出内伤。
秦无衣冲洗茄子的动作一顿,猛地一回头,这才看见角落里站着的黎湛。
彼时天光正好,黎湛颀长的身影无论走到哪里仿佛都带着一圈自带的光环--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带着金色的光晕,镀着他明黄色的龙袍,显得愈发英姿飒爽,与平时穿着天青色衣袍时候的清雅略有不同。
这是秦无衣第一次见黎湛穿着早朝的龙袍,不免多看了两眼。他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扎于顶,一根极品的青玉簪子簪着,将他的五官钩沉得愈发英气--看起来更像黎豫了。
秦无衣扬扬眉,看着黎湛的耳根子,似乎有一点莫名的--红?!她又没怎么样,不过看了一眼,这货怎么还红了脸了?想什么呢?
其实秦无衣误会黎湛了,黎湛退得远,到了灶爆灶里还有未掩熄的火,熏了他这么久,不脸红才怪--但咱们的秦无衣就是这么一厢情愿地认为人家看见她害羞了,有什么办法?
“你怎么在这儿?”
黎湛顿时黑脸,他站在这儿这么久了,她竟然敢问他怎么在这儿?她没看见他下了早朝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跑到这里来了么?!
可是他想起黎豫所说的话:“女孩子都是要哄的,你多说好话,她自然会耳根子一软,任由你摆布。记得,别总想着你脸皮子薄,既然你喜欢她,你就得主动。否则她怎么知道你的心意?”
秦无衣看着黎湛眼中闪过的一抹小愤番继而忽然变得柔和,然后那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那脸上的表情,因了刻意营造竟有一丝莫名的风情万种的味道。
要知道黎湛是一朵天山雪莲,本开在高冷的绝崖之巅,任凭雨雪风霜也不过散发着他独有的清冷的味道。而他的魅力,也正在于此。
他站在你面前,那种清冷并不会伤害你,反而让你觉得舒服,觉得自然--当然,这样的感觉也只有秦无衣才感受得到,在别的女人身爆黎湛的冷意总是无情地释放,如初春的风料峭难耐,不经意间如温水煮青蛙寒透你的身心。
哪怕你就在他的身爆你也觉得他远在天边。
“你今天真好看。”黎湛哽了无数次喉,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他的眼神,仿佛化了无数的柔肠,掺了甜丝丝的蜜,撒在秦无衣身上。
秦无衣一个站不稳,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默默地后退了一小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黎湛也不是没拿温柔的眼神瞅过她--其实大多数时候,她就觉得黎湛看她的眼神同看别的女人的不一样--这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她还曾经因此窃喜过。可是今天的黎湛格外不对劲,那含情脉脉的劲儿都开始变得有些磨磨唧唧的,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奇怪,那个高冷腹黑的黎湛去哪儿了这是?
黎湛觉得自己可能不够努力,遂往前走了一小步,努力扬起一个最大的笑容:“今天我的安排,你可还满意?”
“满……满意,”秦无衣警惕地看着黎湛,确定他离自己还有一定距离,这才停下退后的动作,“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往前了?此处有洋葱,你要数来的话,可能会熏着你。”
“没关系,我愿意被熏。”黎湛又往前跨了一大步,那反常的样子,连角落里的赵常山都要忍不住了--要知道,才在朝堂上对大臣们雷厉风行地,现到了这儿,忽然变得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