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将房卡插进感应座后,房内灯光瞬间亮起。
殷岳不发一语走到窗边,把外套脱下往床上一扔,拉开窗帘,双手插进牛仔裤前口袋,低头看着外头街景。
童萭裳跟在后面关上门,盯着他的背影瞧了片刻后才走过去。
「假日房价很贵的,为什幺不回家?」她站在男人身旁一起往下看。
「因为冷,想泡温泉。」殷岳说完转身往浴室走去。
童萭裳又跟上去,站在门边看着他拿莲蓬头把按摩浴缸沖洗好之后开始注水。
接着在浴缸上缘坐下,用手拨弄着水龙头流出的温泉水,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当水注满半个大浴缸时,殷岳压下按摩启动钮看着里头的水被震得波纹不止,女人也在这时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殷山丘不是说来到这边要报恩、报仇的吗?怎幺进来后却冰冷安静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呢?
还有,自己决定跟来时又是在想什幺、期待什幺?一夜的激情,还是渴望能再看到、听到他久违不见的深情眼眸跟告白?
记得以前她还没确认自己的感情,身子却无法抵抗他的挑逗时,他曾经问过她:「两人之间的缠绵对妳来说是什幺意义?妳又是把我当妳的什幺人看?」
如今她已经肯定自己的心是完全属于他时,他却静默下来,想确认两人此刻关係的人也反倒变成她了。
殷山丘既没说爱她但也没说不爱她;既不拒绝她的靠近却又不给一个月后会留下的承诺,让她的一颗心这就样跟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句起伏运作。
这阵子,她才明白原来暧昧不明的感情是这般让人难受跟揪心的。
起身再度走到浴室门口往里瞧,只见男人依旧维持着十多分钟前的位置跟姿势,唯一改变的是眼神终于停在她脸上了。
「怎幺还没洗?水都满了。」
「我怕烫。」
「特地进来洗温泉的人还会怕烫?」
「……」
「这种气氛好奇怪,殷山丘,你要不要先打我两拳报报仇洩洩愤,然后我离开你就可以好好享受温泉浴了?」她看着对方始终惜字如金的模样提议。
「……」
「看来你好像不想理我,那这几拳就先记下,改天再算吧!我回去了。」童萭裳有些尴尬的转身。
殷岳起身两大箭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用身子将她压在浴室门上低头看着她。
「什幺都还没解释就想溜?」
「我哪有不解释,是你根本不想听吧?」
「那个姓赵的男人是谁?」
「我爸小时候玩伴的儿子。」
「什幺时候跟他一起洗澡睡觉的?」
「我一岁、他三岁,两家人一起出游住饭店的时候。」
「哼,还真早熟,三岁就会跟女人洗鸳鸯浴了。」
「你也不逊色啊,我才出生第三天抱回家,我妈坐月子,殷妈帮我洗澡时,还没满两岁的你就天天蹲在浴盆旁看我洗澡,还拿毛巾帮光溜溜的我擦身体怎幺都不说?一样有照片为证啊,还好意思龟笑鳖咧。」
「妳找死啊,我讲他妳火气这幺大干嘛?我跟妳的交情和他跟妳有一样吗?」
「小时候都一样啦!追溯到童年的事会不会太可笑了?」
「岂止童年而已,他移民后你们还一直保持联络不是?」
「对,但大多只是电子邮件往来。」
「他回台湾时还会去住妳以前的租屋处?」
「那也不过一年才一次而已。」
「一次多久?」
「大概一个月……」感觉男人加压在身上和手腕的力道同时加重时,童萭裳的话停顿了下来。
「一个月!?生理期都可以循环一遍了,这叫没几天?萧舒荷不过跟着两个大汉把酒醉的我扶到床上,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妳都可以把我想成野狼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几十个夜晚,男人可能乖得像被阉割的绵羊?」
「阳哥跟你不一样……」童萭裳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用双唇给覆盖了。
殷岳略带霸道跟愤怒的亲吻她,舌头更是带着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