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答得小心翼翼,「妳和花间无关,以前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那楚夫人呢?她现在如何?」
问句出口,引来女人的眼神複杂,燕如雪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她打从一开始就明白那人是如何安排了自己的结局。
「不知道,大概是死了,反正她本来就是这样决定的。」女人的语调平静如死水。
「寒阿姨,我能不能问您一件事?」
「什幺?」
「我在这场戏里面,到底扮了什幺角色?」
「妳曾扮过什幺,我想妳自己心里应该也隐约知道。」女人双手交叉于胸,「长久以来,妳的角色是我和楚湘给的,不过自妳唱完上次那场《游园惊梦》之后,妳在这场戏的戏份就已经结束了。」
话落,女人捧起她的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嗓音之中隐隐藏着一份沉重。
「燕如雪,我和妳说,今天过后,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燕如雪这号人物存在,燕语已经死了,死于昨夜那场夜半大火。」
燕如雪蓦地想起楚湘许久之前曾对她说的话,她说「诈死」演着困难,但对摆脱一个身分而言,却是最简单的方式。
「那幺,我现在是谁呢?」
眼神微暗,燕如雪如此问着,听闻自己的死亡,她心底有些讶异自己竟能如此冷静。
「妳想当谁都无所谓,楚湘给妳杜鹃的脸皮,只是让妳在眼下的情况方便行事,等妳不需要了,扔了便是。」
「是吗?」燕如雪听见自己的回话,「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把东西收拾收拾,待会儿让妳见个人。」
「谁?」燕如雪疑惑地朝她望去。
女人嘴角勾起些微弧度,她敲了下房间的门,朝外面的某人唤道:「你可以进来了。」
门咿呀而开,有谁的步伐踏入,那人的身影映入她眼底,身型消瘦了些,目光却依旧有神,他换了副打扮,不再是那件泛白的旧军装,而是件笔挺乾净的西服,但即便如此,他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来者的手里握着一个平安符,她清晰地记得那里面安了一根自己的髮丝。
「李飞鹰?」她泪眼朦胧,「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轻声说着,笑得很浅,「我答应过妳的。」
李飞鹰朝她走近,略带犹疑地伸出手,环住了许久未见的她,她没有反抗,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背上,任由他在自己耳边歉然温柔的低语。
「抱歉,让妳久等了。」他轻抚她的髮,「我回来了,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