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义纵的眼光,至少在现在来说,是无敌的。
这些年,他举荐的官员,都是在水准线之上,甚至有好几个非常优秀的人才。
不过,既然义纵不愿意沾染这事,刘彻也就没有多说了。
“那另外一州,就以并州为名吧……”刘彻想了想,就说道。
这样,历史再次彻底改变。
朔方刺史部消失了,凉州和并州则向西移动了一格。
且刺史部再非是一个直行的机构,而变成了一个根据地理和习俗以及环境相符的行政单位。
更科学,也更合理。
将这个事情放到一边,刘彻对义纵道:“朕听说,将军与其他同僚,最近在商讨一个作战计划?”
“回禀陛下,确有此事……”义纵立刻就将他的整个计划和盘托出,讲了一遍。
“臣是从郅将军的想法得到的灵感……”
“孙子兵法曰:忘战必危,且,居延泽,古之流沙也,帝颛顼传道之地,先王道场,安能托于夷狄之手?”
“嗯……”刘彻听完,笑了笑。
今天的帝国将军们,完全觉醒了一种名为‘自古以来……’的神圣天赋。
而且,使用灵活,颇为熟练。
怕是匈奴人当面在此,恐怕也要哑口无言,为对方的道理而折服。
没办法,弱国无外交。
在强权面前,弱者除了打落牙齿合血吞之外,其实并无其他做法。
不过……
“将军如何可以控制战争规模?”刘彻笑着问道:“居延泽,西匈奴之命脉也,一如战国时,秦赵上党之争,一旦王师进军居延泽,西匈奴必以死相博!”
“届时,战事规模,恐将无法控制……”
“西匈奴甚至可能与北匈奴和解……”
“将军届时,何以应对?”
这一个个问题砸下来,义纵有些哑口。
但他不能放弃这个提议,也无法放弃这个提议。
因为,倘若他要维系住义氏外戚集团的局面,就必须给下面的人带来利益和好处。
不然的话,下面的人一看,大佬靠不住,自然会做鸟兽散。
而他无法放弃今天好不容易成型的义氏外戚集团。
这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的外甥。
义纵这辈子,什么都没有遗憾了。
他唯一的愿望,也就剩下了倾尽一切,为皇长子保驾护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义纵拜道:“陛下圣明,王师若出居延泽,西匈奴必定会以死相博!”
这是几乎不需要思考的问题。
西匈奴小政权,为了苟延残喘,几乎已经退让到了极点了。
连合黎山这样的命门,也交给了汉室,作为质押物。
而能维系他最后的存在的战略要地,就剩下了居延泽。
居延泽若失,西匈奴旦夕可灭。
但……
“然,西匈奴不过跳梁小丑罢了,彼若敢倾巢而来,则必定覆灭!”义纵说道:“控有合黎山,王师已立不败之地!”
“且,只要王师把握好度,不过居延泽,始终让其握有保障其安全的部分要地,臣以为西匈奴必不敢与北匈奴媾和……”
这倒也是事实。
西匈奴现在的主子且渠且雕难和他的贵族们,真的敢去跟北匈奴的亲戚们言归于好吗?
刘彻是不信的。
量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
因为,且渠且雕难和他的人,做的事情可是背叛,而且是**裸的背叛!
最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现在手里可是拿着于单这个招牌。
于单是军臣唯一的儿子,更是匈奴帝国合法的继承人。
倘若两者媾和,于单和句犁湖,谁来做单于?
而且,且渠且雕难或者其他任何人,都不敢杀于单再媾和,那与找死没有差别!
你觉得,匈奴人会接受一群先背叛了自己,捅了一刀子,然后再弑主的叛徒吗?
要知道,现在北匈奴,可是在进行着轰轰烈烈的汉化运动。
忠孝的概念,也